薛慎握紧她的手,在她掌心亲了又亲,郑重地允诺:“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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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火洞真人几乎是被侍卫架着送进了听梅轩。
他一阵道袍,长须飘逸,被放下之后整了整衣裳,背着手迈着八方步走进去:“什么事这么着急叫我过来?”
薛慎迎上前,拱了拱手:“内子身体不适,劳你来看看。”
火洞真人皱眉不满:“一点小毛病寻常大夫不就行了,非要我来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人已经在榻边坐下了。他并不像太医那般谨守规矩,诊脉时还得隔着帐子再在手腕上搭一张帕子。先是垂眸将沈幼莺的面容打量一遍,询问道:“王妃可有哪里不适?”
沈幼莺摇头,轻声说:“只是有些恶心反胃。”
火洞真人闻言愈发犯嘀咕,心想他成日扮成神神叨叨的道士也就算了,怎么如今坏了脾胃也要叫他看?
但拿人手短,他那些出云观里各种珍惜昂贵的药材可全靠着薛慎,因为还是手指搭上沈幼莺腕间,任劳任怨地把脉。
他初时并不在意,一手把脉,一手捋了捋自己精心蓄养的胡须,习惯性摆出道士那股神神叨叨的架势,摇头晃脑道:“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肃容又认真把脉,片刻之后,才道:“确实是滑脉,一月有余。”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薛慎偏偏要请他来了,他笑着拱拱道恭喜,又问:“王爷暂时不打算将这消息公布出去?”
薛慎点头:“再过两日我便要去出云观小住,之后回京恐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在胎像坐稳前,我不欲宣扬。”
火洞真人也知道他的情况,颔首道:“出云观干净,王妃尽可以多住一阵,我先开几副养胎药,王妃先喝着。等去了出云观我再把一次脉,再酌情看看脉象是否要调整。”
最后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王妃略有些体弱,还需调养,三月之前,不可再行房事。”
薛慎道过谢,让侍卫陪着去拿方子配药。
等人走了,他才在榻边坐下,望着沈幼莺的眼睛里满溢出欢喜笑意:“昭昭,我们有孩子了。”
沈幼莺自己也有些恍惚,原来请平安脉的太医说她幼时受过寒,若想有孕还得好好调养。加上后来两人行房并未用羊肠,她还以为自己怕是不易有孕。
结果没想到,竟然这么突然的就有了。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去摸自己的小腹:“真的怀孕了?”
薛慎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带动着她的手轻抚肚子,皱着眉担忧道:“昨晚胡闹了半夜,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你先歇着,莫要乱动,我去问问。”
沈幼莺一听脸面就挂不住了,急忙拉紧他的手:“这要怎么问……”她面红如血:“既然真人没说有问题,应该就是没影响。”
想到薛慎要一本正经地同火洞真人讨论昨晚的房事会不会影响到孩子,她就觉得不如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若是真让他问了,日后她还怎么面对火洞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