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正要去端酒盏,却见另一边薛慎自然而然地伸过手臂端走了酒盏,一饮而尽:“昭昭风寒未愈,不宜饮酒。”
谢清澜惊讶:“你什么时候染了风寒,可好全了?”
沈幼莺:“……”
她瞪了薛慎一眼,只能含糊道:“前头好一阵的事了,早就好了。”
谢清澜信以为真,看了薛慎一眼,小声凑在沈幼莺耳边嘀咕道:“风寒都好了,吃一盏酒也不影响什么,秦王平日里都这么管束你么?”
她自以为声音足够小了,但在场除了两个女眷,两位二人都有习武,耳力非凡。
薛慎转着酒盏瞥了一无所觉的谢清澜一眼。
崔子尘注意到,烫了一片羊肉夹在谢清澜面前的碟子中,道:“再不吃羊肉该不鲜了。”
谢清澜立刻便顾不上刚才的话题了,转头专心烫起羊肉来。
这一顿晚饭倒是吃的宾主尽欢,当然主要是沈幼莺同谢清澜十分尽兴,薛慎和崔子尘更多只是只是帮着烫羊肉,很少插进两个女眷的话题之中。
晚饭之后,天色已经不早,谢清澜恋恋不舍地拉着沈幼莺告别:“等你从出云观回来了,我再来寻你玩。”
沈幼莺点头,又看了崔子尘一眼,在她耳旁低低道:“若你同……有什么新的进展,记得给我写信。可别等我从出云观回来,你亲事都要定了。”
谢清澜瞪她一眼:“哪有那么快的。”
崔子尘就在旁边,她生怕对方听见什么,不敢再多说,只能匆匆告辞离开。
谢清澜是坐马车过来,除了秦王府,她便要上马车回家。
可旁边崔子尘揣着手不紧不慢同她一道走到车边:“我正好有是要拜访老师,可能顺路搭个车?”
谢清澜咬唇,看他身后的白马,嘀咕道:“你不是骑了马?”
崔子尘理直气壮地说:“冬日天寒,骑马颇冷,若有马车乘,自然还是乘马车好。”
谢清澜被他噎住,支支吾吾半晌,才挤出一句:“男女有别,叫人看见了不好。”
崔子尘本也就是有意逗逗她,见她犹犹豫豫拒绝的并不坚定,想来若不是担心被人瞧见了说闲话,说不定他再进一步,就能同她共乘一车了。
“也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崔子尘没有再逗她,利索地旋身上马,策马跟在马车边:“那就同行一路吧。”
谢清澜上了马车,从车帘缝隙瞥了他一眼,犹豫半晌,叫女使将自己的手炉送出去。
崔子尘看着女使递出来的手炉,眉头一挑:“给我的?”
这手炉做工精致,下头还坠着漂亮的络子,是谢清澜常用的那个。
女使一笑:“是,郎君拿着御寒。”
崔子尘接过暖炉,融融暖意从手心传过来,他侧脸看了一眼车帘紧闭的马车,缓缓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