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宜回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好,那就不回去。”
“表哥喝多了酒,头疼不疼?先喝些茶水醒醒酒可好?”
她说着松开陆明河的手,从马车暗格里取出茶壶杯盏,借着衣袖的遮掩将丹丸融入了茶水之中,又缓缓斟出一盏,喂到陆明河唇边:“表哥喝些茶水。”
陆明河把她当成了心爱之人,毫不设防,将茶水一言而尽后,目光殷殷地望着她喃喃道:“昭昭已经许久没有同我这么亲近过了。”他怀念刚才手中柔软的触感,还想去牵她的手,可又畏惧着什么,胆怯地缩了回去。
卢宜瞧见,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试探问道:“表哥好些了没有?有没有哪里难受?”
她心里其实有些紧张,忽然出现的信件和药丸来路不明,但她不远放弃如此良机,只能放手一搏。
信中对药丸的效用没有写得太清楚,但卢宜猜测多半是催情助兴之物。来之前她不放心,还特意寻了野狗试了药,但只能确定那不是毒药。
如今对着药丸的药性如何,她心底也没有把握。
陆明河面露几分脆弱,眷恋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还好,有些头晕。”
卢宜大着胆子去抚他的脸,继续哄道:“很快就到了,等会我给表哥煮一碗醒酒汤,表哥睡一觉就好了。”
陆明河点头,脸上带着少见的、开怀的笑意。
卢宜看着他,心头竟有几分怜悯,心想这样的好相貌,和那位秦王妃倒是般配,只是可惜,这样好的人,却有那样一个母亲。
马车很快到了客栈,房间早就订好了,卢宜命小厮将人扶上楼,自己则戴好了幕篱跟随其后。
等到了房间,卢宜将小厮打发出去,看着榻上昏昏沉沉的陆明河,琢磨着药性什么发作。
正思索间,就听陆明河在喊热,卢宜端了茶水来准备喂他,却陡然被陆明河抓住了手腕拉过去,手中的茶盏翻到,打湿了陆明河的衣裳,卢宜却顾不上了,她发觉陆明河已经有了反应。
她没有挣扎,看着陆明河混沌炙热的眼睛,柔柔叫了一声“表哥”。
陆明河的理智就此绷断。
*
翌日,陆明河从宿醉中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撑着手欲起身,手掌却触到另一具柔软温热的躯体,陆明河身体一僵,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依偎在他怀中的卢宜。
卢宜还沉睡着,身上未着寸缕,身上痕迹一看便知道曾发生过什么。
陆明河本就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犹如被人塞进了一块滚烫的火炭,烧得他头疼欲裂。
他仓皇间下榻穿衣,却不料动作太大吵醒了卢宜,卢宜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茫然地看向他,叫了一声“表哥”。
这一声“表哥”陡然定住陆明河,他神色愣愣地看着卢宜,有破碎的片段从混乱记忆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