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许多年,那句“被褐怀玉”仍被她珍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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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莺从新房里一出来,薛慎就看见了。
他同聚在身边攀谈的宾客一拱手,便大步走向沈幼莺。他发觉沈幼莺脸上有些微妙的不悦,挑眉道:“怎么,有人欺负你了?”
沈幼莺说:“那倒是没有,就看怪没劲的。”又忍不住白了薛慎一眼:“我就说不来,你偏要来。”
薛慎猜测怕是说了什么让她不痛快了,顿时也不反驳,只得哄着道:“是我的错,我们回去?”
沈幼莺点头,两人便同陆林夫妇辞别回府。
离开时,陆林夫妇并陆明河都来相送。
陆明河身着红衣,低眉敛目站在父母身边,不敢再多看沈幼莺一眼。
并非已经放下,而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看她。
倒是沈幼莺被薛慎扶着上了马车,想了想又掀开车窗帘子,对陆明河道:“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表嫂是个很好的女子,祝表哥与表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陆明河一震,抬起头去看她,沈幼莺却已经放下了帘子。
秦王府的马车缓缓调转了车头,往远处驶去。陆明河却只能呆呆伫立在远处,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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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喜宴没过去几日,宫里又来了传召,说是荣贵妃在宫中寂寞,想召秦王妃入宫说说话。
沈幼莺闻言怀疑道:“我同她有什么好说的?不会是如今当了荣王妃,想报之前的仇吧?”
听说荣贵妃如今在官家面前颇为得宠,连周皇后都退避一席之地,颇有些后宫独大的意思。
薛慎想了想,缓缓道:“她嫁给官家本就是别有目的,倒不至于真把自己当后宫妃嫔。忽然召你入宫怕是也有目的,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反将一军。”
“怎么反将一军?”沈幼莺目光灼灼地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道薛慎偏偏又卖起了关子,挑眉点点自己的唇。手掌心贴着她的腰部,勾着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已经有三个月了。”
沈幼莺咬唇,红着面欲说还休地看他一眼,最后不情不愿地在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薛慎不满,扣着她腰部的手往前一带,便将人拉入怀中,细细密密地落下滚烫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