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看了肖雪迎一眼,再看薛慎,心想薛慎果然是半点也没有察觉肖雪迎的心思。
她便也没有戳破,而是轻声细语对肖雪迎道:“王爷说的没错,你们都是有功之人,如今任务已了,能有个圆满的去处是最好的。”
肖雪迎脸色苍白,手指微颤,她看着薛慎哀求道:“王爷也知道的,我、我是孤儿,已无处可去。”
薛慎自然知道,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沈幼莺。
沈幼莺闻言道:“我和王爷名下有诸多铺子,也不乏有胭脂水粉金楼等,王德顺一个人也看顾不过来,你会管家理账,想来能帮着分担一二。”
肖雪迎一听,手指便攥紧了。
她想留在王府,是留在王爷身边,而不是和王德顺一样整日在外忙碌,连王爷的面也见不到一次。
她抬眸看向沈幼莺,不知道她这样的安排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可她一心爱慕王爷,不求名分地位,只是想留在王府后院里,远远看他一眼也不行吗?
明明当初先皇后将她送到殿下身边时,是有意让她为殿下启蒙的。若不是沈幼莺横插一脚,王爷也不会待她如此绝情……
她都已经如此安分忍让了,为了沈幼莺却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肖雪迎心中生出怨恨,却只能死死攥住手指,借由疼痛提醒自己忍耐。她微微屈膝行礼:“多谢王妃宽宥。”
见她应下,沈幼莺便松了口气。
这毕竟是先皇后留下来的人,即便有些小心思,但只要肖雪迎不付诸行动,她也没有必要同对方计较,好好将人安置送走就行了。
安置后院女眷的事可以容后再商议细节,沈幼莺先与王德顺和肖雪迎说起了几日后赏花宴的布置。
这是秦王府头一回设宴,自然不能出纰漏。
沈幼莺废了不少时间心思同二人商议好了宴会章程,再让人将请帖一份份送出去,之后便只需要按章办事,采购布置所需的物件便好。
这些琐事都有王德顺肖雪迎还有底下人去办,而她只要把握好紧要处就行。
等宴会事情说完,沈幼莺又单独留下了肖雪迎。
她温声将之前薛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王爷就是这么个意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你回去之后也问问其他人的意思,有什么想法尽可以说出来,不必有顾忌。等赏花宴结束之后,我再给大家的安排去处。”
肖雪迎柔声应下来,但离开听梅轩之后,却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嫉恨。
她将自己关在屋里,面目狰狞地看着铜镜,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沈幼莺差在了哪里。
肖雪迎看着铜镜,温柔的神色一点点扭曲狰狞。
“我已一退再退,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