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幼莺看着柔柔弱弱,竟然还是个牙尖嘴利的,徐氏被她噎住,半晌才找到词儿道:“一个狐媚子倒是敢叫唤,我乃是熙州刺史的正妻,你瞧见本夫人不行礼,还敢言语冒犯,是想吃牢饭不成?”
沈幼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徐氏张狂霸道也就罢了,但她张口闭口就是吃牢饭,显然是背后有依仗。
“大魏律法哪一条规定不认识官眷、未对官眷行礼需要下大牢?还说这熙州不讲王法,只讲刺史的‘家法’?”
徐氏接连被她顶撞,面孔已经狰狞,她磨着牙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扭头对身边孔武有力的妈妈吩咐道:“去,将人给我请回刺史府!我定要让她吃点教训。”
徐氏横行霸道惯了,发起火来不管不顾。但那妈妈还是不傻,犹豫着小声提醒道:“大人只是吩咐咱们来盯着她,再打探些虚实。她到底是秦王的女人,有孕在身。咱们将人弄回去,怕是要得罪秦王,大人也会生气。”
徐氏再张狂,到底还是顾忌着丈夫的,听她这么一提醒,犹豫半晌,道:“那人便算了,将三匹天丝锦抢回来,今日不出了这口气,我就枉姓徐了!”
那妈妈闻言,只得反示意一个丫鬟关了门,另带着两个丫鬟上前,气势汹汹道:“还请夫人将布料交出来,不然怕是不能让夫人走出这个门。”
沈幼莺对徐氏的跋扈又长了见识,她眼下倒是不怎么生气了,只是觉得荒谬。
她没有再理会徐氏,对跟随的侍卫道:“回府吧,改日再来逛。”
白螺见她被扰了游玩的兴致,恶狠狠瞪了徐氏一眼,道了一声“晦气”。
徐氏见她们旁若无人地要走,顿时更加怒发冲冠,怒喝道:“给我拦住!”
那妈妈和丫鬟知道她的脾气,只得着急上前去拦,结果人还没靠近,就被三柄同时出鞘的长刀架在了脖颈上。
侍卫都是薛慎挑选的精锐,奉命贴身保护沈幼莺,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凡是敢威胁到沈幼莺安全之人,都格杀勿论。
那明明晃晃冰凉凉的三柄长刀架在三人脖子上,瞬间就见了血。殷红的血顺着刀刃滴落,那妈妈年纪大了,瞧见滴落在地上的鲜血,竟是吓得白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两个丫鬟也都战战兢兢,鹌鹑一般地跪了下来。
只有徐氏色厉内荏地叫嚷道:“你们敢对官眷动手!”
沈幼莺不再理会她,侍卫打开了门,她便带着白螺和流云姿态从容地走了。
那徐氏见状气得胸脯起伏,见两个丫鬟还瘫软在地上,气得上前踹了一脚,骂道:“还瘫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起来,我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净在外面丢人!”
说完也不管晕倒的妈妈和连滚带爬起来的丫鬟,自己气冲冲地往徐家去。
不就是有几个侍卫,等她去找哥哥要几个来,下次定要让那狐媚子吃不了兜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