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明日要去给那狐媚子赔礼道歉心里就不痛快,不搞不行地坐下来,吩咐女使道:“去把我新打的那套赤金头面拿出来,明日虽然是去赔礼道歉,但这气势可不可能落了下乘。”
谁知道女使听了却一动不动,神色为难地看向蔡文轩。
徐氏见状骂道:“聋了?愣着做什么,快去拿啊!”
蔡文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后头为了安抚秦王的小情儿,将徐氏新打的头面也送了出去。他咳嗽了一声,和稀泥道:“那头面就是金子打的,也没什么稀奇,咱们家又不缺金子。不是给你置办了一套翡翠头面?你戴那个不就成了。”
徐氏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就爱金子,你管我。”又训斥女使:“还杵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拿来。我好挑几件明日戴。那狐媚子怕是没见过这样足量的赤金头面。”
女使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眼见着徐氏要发火,蔡文轩只得道:“行了,别找了,那头面我拿去送人了。”
徐氏一愣,瞪大了眼睛:“送人了?送谁了?”她狐疑道:“不会是送给那个狐媚子了吧?”
蔡文轩实在没耐心跟她纠缠,胡乱敷衍道:“不是!送给一个同僚了,你上次不是还嫌那头面的款式太旧,等这批货出了,再叫人打两套补给你就是。”
原本要发火的徐氏闻言一顿,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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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幼莺这边也正在为明日蔡文轩夫妻登门做准备。
既已经搭了戏台子开了场,一出戏自然要唱到底。她让流云白螺吩咐下去,明日蔡文轩夫妇登门时,只能称她为夫人,不可能称王妃,切记不能露馅。
安排好了下人,她又挑起了明日见客要穿的衣裙。
身为王妃,此次来西北,她自然也带了不少符合王妃身份的端庄衣裙,但如今她要扮演的是个恃宠而骄的外室,这些衣裙自然不那么合适了。
沈幼莺思来想去,还是叫白螺去成衣店买了几套颜色鲜艳活泼,一看就符合“狐狸精”印象的华丽衣裙回来,让绣娘连夜按照沈幼莺的身量将衣裙改好。
翌日,蔡文轩和徐氏登门时,就见沈幼莺穿着一身极为繁复的绛紫色裙装,长发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堕马髻,簪着沉甸甸的金步摇,颈间、腕间也戴着和步摇相配的赤金璎珞项圈和赤金镯子,整个人瞧着明艳生辉,闪闪发光。
徐氏被她满头的金饰闪到了眼,定睛看了半晌,脸色才变了。
她恶狠狠瞪蔡文轩——那狐媚子身上戴的首饰,分明是她那套赤金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