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起来都是一肚子窝囊气,沈明江如今看见巴依就牙痒,只是实在兵源不足,但凡有个百来人,他也敢和巴依正面对上,不至于被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沈明江压低了声音,神情疑惑。
“看他们的方向十分有目的性,也不像是要撤退。倒像是奔着什么而去一样。”
沈明江咂了咂嘴,“嘿”了声:“这个老小子急着拿我邀功,怎么可能放着现成的功劳不要,去别的地方?除非那个地方有更大的功劳。”
“但这也说不通,这鸟不拉屎的山里,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
他一路盯梢一路琢磨,也没有琢磨出个什么道理来,反而是巴依的队伍突然停下了。
沈明江一行隔得远,也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前头忽然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见鸣金撤退的号角声。
“发生什么事了?”
沈明江也不管会不会发现了,迅速沿着旁边的峭壁攀爬到高处,眺目一看,就嘿了一声:“有人在埋伏这老小子。”
——只见山崖上有水流卷着泥浆沙尘滚滚而来,那一声巨响正是汹涌的水流冲破了障碍涌出时发出的巨响。
经过巴依一行被冲劲极大的水流浇了个正着,虽然他反应过来后就立即下令撤退,但浑浊的泥浆卷着草木石头一泄而下,来势汹汹,不过片刻功夫,就倒了一半的人。
巴依在下方看不见藏身在上方的人,只以为是自己倒霉,碰上了泥石流。
但沈明江站的高看得远,分明瞧见最高处的瀑布被人硬生生用树木拦了一下,改了流向,才直直往巴依所经之处冲来。
对面的人时机也把控的好,竟是一分不差一分不少,那泥石流来得刚刚好,将巴依一行冲的七零八落。
沈明江嘶了一声,琢磨着对面是敌是友。
这样阴险狡诈的手段作风十分和他的心意,目前在战场上他习惯了正面对冲,敌强我更强。但被缺德老三围追堵截的半个月力,他却觉得战场上实在没有必要讲究这些,手段阴险狡诈不是事儿,能叫敌人吃瘪就成。
就在他琢磨空隙里,对面薛慎已经带着人迅速撤退。
为了让这一场“洪水”恰到好处的冲下去,他和一群护卫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好在心血没有白费,一场从天而降的“洪水”就折损了巴依半数人马。
接下来一路还有三个陷阱,只要巴依踏中两个,那就是薛慎砧板砧板上的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