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沐浴更衣了回来,就见沈幼莺蜷缩在被子里,脑袋一点一点。
听见他回来的动静,困极了的人极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他,含糊咕哝了一句:“快上来睡。”
薛慎神情一柔,脱了鞋上榻,侧身面对着沈幼莺。
沈幼莺习惯性地朝他靠过来,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如今她的月份越发的大,因不能平躺只能侧睡着,圆滚滚的腹部夹在二人中间,倒像是一家三口一般。
薛慎在她额头亲了,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肚子,腹中的孩子不知是不是也明白父亲回来了,竟然用力地蹬了下薛慎的掌心。
沈幼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静,已经埋首薛慎怀里睡了过去。
倒是薛慎十分惊喜,在沈幼莺的肚子上摸了又摸,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直到许久之后,确定腹中的孩子不肯再给任何回应之后,薛慎这才将人再度往怀里揽了揽,拥着沈幼莺睡去。
*
两人睡的迟,翌日难得一起睡了个懒觉。
沈幼莺醒来时,掌心触摸到熟悉的、温热的身体,嘴角就先勾起了笑容。她如同小兽一般仰头,鼻尖在薛慎长出胡茬的下巴上蹭了蹭,声音软绵绵地道了一声“早”。
早上本就是男人容易冲动的时候,薛慎被她下意识的亲近蹭得有些意动,只不过念着此处不方便,又有人在旁窥伺,到到底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人拥在怀中揉搓了一番,才恋恋不舍不舍得松开。
他先下了榻,沈幼英才懒洋洋地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衬的修养好之后红润白皙的面庞如同绽放的娇花一般。
薛慎定定看了她半晌,笑道:“气色确实比从前好了许多。”
沈幼莺眨了下眼睛,轻声道:“火洞真人说是因为心胸开阔,忧思减少的缘故。”
薛慎笑:“如此甚好,看来以后还得将昭昭随身带着,毕竟昭昭一刻也离不得我。”
沈幼莺被他打趣得面颊泛起薄红,斜了他一眼,这才慢吞吞地挪到榻边。
因为肚子太大的缘故,她现在已经很难弯腰,之前都是流云或者拂翠伺候她穿鞋袜,但今日薛慎在,二人就没有进来伺候。
沈优英正要开口叫人,薛慎却已经察觉,他单膝跪在榻边,将沈幼莺的一双赤足捧起放在膝盖上。
沈幼莺的双足极白,脚趾长而直,形如玉柱,末端的脚趾头形状圆润,晕出健康的浅红,就连脚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踩在薛慎膝盖上,被深色的袍子一衬,尤为赏心悦目。
薛慎不由俯身亲了亲她的足背,沈又因被惊得脚趾蜷紧,双眸泛起水光,瞪着他气势不足道:“你做什么?”
薛慎却十分理直气壮地回:“见美物,尤为心喜,情不自禁。”
沈又英实在没有他的厚脸皮,又说不过他,只得用赤足踢了踢他的肩膀,催促道:“快给我穿上。”
薛慎却不紧不慢地又摩挲了片刻,才拿来罗袜替她一只只穿上,再将软底鞋穿好。
沈幼莺终于穿上了鞋袜,连忙将脚缩回来,藏在了裙摆之下。
两人依次洗漱之后,才出了帐篷用早饭。
薛慎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没有沉着脸,眼角眉梢都泛着喜气。有昨日没能亲眼目睹狼尸堆成小山丘盛景的人,见他见他终于露面,立即殷勤地凑过来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