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直在赶路,终于能坐到踏实处好好休息,沈幼莺一进屋就卸了劲儿,没骨头一样地瘫在了软榻上。
薛慎看她这懒洋洋如同小猫儿一般的模样,在矮榻边蹲下身,捏了捏她的鼻尖:“刚才在岳父和大哥面前不是还成熟稳重,怎么一进屋就抽了骨头一样。”
沈幼莺睨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咕哝道:“就会打趣我。”
这时拂翠端来了热水,让她先泡泡脚松快松快。
沈幼莺“嗯”了声,却懒洋洋的不想动。薛慎见状挽起袖子,替她将鞋袜脱了,把她的双足捧起放在膝上,轻轻替她按捏脚底。
沈幼莺有些怕痒的蜷了蜷脚趾,难为情道:“就泡一泡就行了。”
薛慎扣着她的脚踝不放,神色不便道:“小腿不酸?昨天晚上睡觉时还听见你说小腿疼。怀孕到后期抽筋是会频繁一些,我多给你按一按,会好很多。”
沈幼莺闻言也不再试图将双足抽回来,红着脸颊轻轻“嗯”了声。
薛慎给她按了一会儿足底,试了试水温正好,才将她的双足放进了木盆中。
沈幼莺踩了踩水,见他背对着自己洗手,身影修长挺拔,尤其是脊背宽厚,叫人轻易生出依靠之心。
她忍不住将脸贴上去,抱住他的腰轻轻蹭了蹭。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爹爹和哥哥团聚。”
当初被官家赐婚,被迫嫁给薛慎冲喜时,她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人,将他视做自己的依靠。
薛慎身形一顿,转过身回抱住她,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髻:“和夫君说什么谢?”
他若有所指地笑了一声:“若昭昭非要谢,那就先攒着,日后再慢慢偿还。”
他这话一听就不是正经话,沈幼莺直起身体嗔了他一眼:“我同你说正经话!”
薛慎神情无辜:“我说得难道不是正经话?”
沈幼莺说不过他,轻哼了声索性专心泡脚,不理会他了。
薛慎见状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捏捏她柔软的耳垂,道,“我们在秦州逗留两日,后日便该启程回熙州了。”
沈幼莺闻言惊讶:“这么快?”
薛慎说:“我们出来也有将近半个月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熙州的金矿还没安置妥当,承安帝那边也差不多该复命了。”
沈幼莺算算日子,他们从熙州去吐蕃这一来一回,确实已经有不短的日子。
“回就回吧,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爹爹和大哥。”
薛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她道:“放心吧,大哥即便失去了记忆,也不是会吃亏的性子,而且岳父也在,不会有事。”
沈幼莺想想也是,道:“那这两日我多和哥哥相处,给他讲讲从前的事。若是他早些恢复记忆,我也不会这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