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道:“而且、而且我们怀疑太子殿下是自己离开了。”
承安帝闻言跌坐回座位上,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好半天他才虚弱的开口:“你的意思是,太子是自己走了?”
那守卫看见他的表情顿时不敢再接话,连忙跪趴在地上:“陛下息怒。”
承安帝扶着额头摇摇欲坠,他面无表情的发呆半晌才开口:“将消息压下来,派遣禁军往各地去搜寻太子踪迹,无论如何,必须将人给朕带回来!”
守卫闻言连忙应“是”,见他没有什么再吩咐的了,这才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陈安帝才压制不住怒火将手中的杯子砸了稀巴烂:“混账东西!”
听见动静的齐忠赶过来,却也不敢离他太近,只小心翼翼的劝说道:“这些时日陛下冷落太子,许是太子心中忧郁,这才暂时离开出门散心。说不定等过些日子就自己回来了呢。陛下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承安帝自然也希望太子只是一时想不开,这才离家出走。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忽然生出一股惶惶不安来。
他总觉得,太子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
可这个事实让他害怕,让他畏惧。他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若是连太子也弃他而去,他就算守着这个江山,又能传给谁呢?
难不成真要传给皇后肚子里的那个孽种?
承安帝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便一阵心梗。
他焦急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踱步:“不行,绝对不行。”
皇后肚子里的那个孽种只是他用来制衡太子的砝码。不论是皇后还是那个孽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对方留下来。
等太子乖乖听话了,他自会将皇后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给处理掉。
可现在事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这个儿子年纪越大就同他越是疏远,如今不过是冷落了他一段时日,他竟胆大包天直接离家出走,还连妻儿的灵位都带走了,竟是一副不准备再回来的样子。
“这个孽障,这个孽障!”
承安帝嘴里喃喃骂着,只觉得一阵气血涌上心头,顿时头晕目眩,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齐忠见状大惊失色,吓得连忙尖声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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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知所踪,皇帝被气得晕倒中风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
薛慎自然也得了消息,他倒是没有想到薛珩会突然离开,神色颇有些意外:“东宫这些日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探子摇头道:“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太子每日大部分时候都在灵堂诵经祈福。”
“这不可能。他若是想走早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才突然离开。定然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让他下定了决心。”
薛慎对薛珩的离开倒是毫不意外,薛珩的性子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跟自己的亲生父亲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那到底是他的生父,父子骨肉相连。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将承安帝逼上绝路,最后的选择就只有离开。
只是薛慎以为薛珩离开的时间会更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