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莺闻言稍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爹爹和大哥的身体:“我想去狱中给他们送些东西。”
薛慎闻言皱眉,不赞同道:“狱中阴冷潮湿,你不便过去,你想送什么我让人去送。”
沈幼莺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抿唇犹豫了半晌还是妥协:“那我收拾些东西,你让人给爹爹和大哥送去。”
薛慎自然没有不应,陪着他一道进了屋里。
就在两人小意温存之时,后宫中的周皇后得知了消息,又恨又怕地摔了好几个茶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绝不会放过我!”
从知道沈修仪回来之后,她心中就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皇后咬着手指在殿中不停踱步,好半晌才叫来心腹:“你去,去给大哥传话,让他做好断尾求生的准备,官家不会放过周家,让他不要再抱侥幸心理。先设法保存周家的实力,待我生下孩子,再谋后续。”
心腹匆匆去周家传话,周皇后又思索了半晌,又吩咐道:“来人,伺候我更衣。”
她唤了一声不起眼的宫女服饰,在心腹的掩护之下悄无声息的去了东宫。
自从太子和承安帝起了冲突之后,东宫已经闭门谢客许久。
太子薛珩自闭在东宫,不理朝事,不见门客。长安地心中不满这个儿子,自从周皇后有身孕之后,大约是为了表明自己并非这个儿子不可,宁愿自己撑着衰败的身体处理朝政,也没有再依靠过太子。
如今留在东宫的都是追随薛珩的心腹,瞧见乔装打扮而来的周皇后时,对方露出惊讶之色:“皇后娘娘这是……?”
周皇后虽然穿着宫女的服饰,但威严不减,她微微仰了仰下巴,道:“去通报你们太子殿下,就说我有要事同他相商,请他一见。”
薛珩听说周皇后邀他见面时,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让心腹将人迎了进来。
二人在东宫假山上的亭子见面。
薛珩与周皇后对面而坐,他看了一眼周皇后的腹部,语气平淡道:“先前我就已经说过,我无意与皇后娘娘合作,更无意再掺和这些事情。”
周皇后笑了笑:“我今日来是想与太子殿下说一个故事。”
薛珩不喜她这故弄玄虚的模样,耐着性子道:“皇后娘娘有话请直说。”
周皇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道:“太子殿下少年时在先帝和先皇后身边被养大,想来对先帝和先皇后也有几份孺慕之情吧?”
薛珩见他提起先帝和先皇后,神色越发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皇后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此次来是问问太子,若是太子知道害死先帝和先皇后的凶手是谁,可会为他们报仇?”
薛珩不假思索的开口:“自然会。”
可他说完之后,看着周皇后脸上看戏一般的表情,在仔细琢磨她忽然而至的一番话,表情就逐渐沉下来:“你怎么知道先帝和先皇后是被人害死的?又如何知道幕后凶手?”
周皇后微微一笑,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当然是因为,先帝和先皇后是被你的父亲害死的,而我亦是帮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