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听着他这些不确定的用词,摇摇头道:“我心里总觉得不安。”
“皇后一应衣食你可都查过了?可有异常情况?”
火洞真人觉得他是太过紧张,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如今一切障碍都已经铲除,陛下贵为九五至尊,皇后娘娘千金之躯,怎会有人想不开暗害皇后?”
薛慎摇头:“这些事情都说不好,你还是谨慎一些,再将昭昭的衣食住行都彻查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纰漏。”
火洞真人见他神情严肃,表情也跟着郑重起来,说:“我知道了,这就再去将皇后娘娘的衣食住行都检查一遍。”
薛慎见他意识到了问题,这才略微放心,转身离开。
而火洞真人在他离开之后,认真了思索了一番,果真按照薛慎的吩咐,将沈幼莺如今住的院子又从里到外的彻查了一遍。
因有前任太子妃的前车之鉴,火洞真人让底下的人将所有不妥之处都报了上来,他亲自过目。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例行走个过场的事情,却不想竟然当真让他发现了些许蹊跷之事。
他看着宫人搬来的盆栽,手指在叶子上捻了捻,又是在鼻尖下嗅了嗅,原本轻松的神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这盆栽是从哪里来的?”
负责检查的宫女小心翼翼地说:“是东宫里原本就有的。”
火洞真人神色沉凝,又让人拿来铲子,将那花树的根部挖开,果然在最底下的泥土之中,挖出了一具腐烂的鸟尸。
火洞真人用银针在那鸟尸上一刺,只见银针煞时变得乌黑。
他拧着眉头道了一声:“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这鸟分明是在剧毒之中浸泡过,之后故意埋在花盆底下,盆栽吸收了鸟尸作为养肥开花,同时将鸟尸之中的毒性也一并吸收,长出来的叶子和花亦带着毒。
这种毒性非常微弱,若是普通人接触,就算是经年累月的毒性积累下来,也只不过是让人大病一场罢了,并不会致命。
可对于身体脆弱的孕妇而言,这微量的毒素累积起来,就是催命符。
火洞真人心头微微庆幸,幸好薛慎足够警醒,反复让他检查了沈幼莺的衣食住行。
若非今日薛慎耳提面命,他也不会大动干戈地安排人手,连庭院之中的盆栽也没有放过。
“去传信给陛下,立即封锁东宫,将所有宫人召集起来。”
火洞真人安排下去之后,立即便背上药箱,急匆匆去求见沈幼莺。
谁又应见他着急忙慌的过来,身上还背着药箱,神情疑惑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火洞真人怕吓着她,并没有说有人下毒之事,而是随意扯了个幌子说:“娘娘临近生产,陛下担忧不已,才给臣立下了规矩,必须一日请三次平安脉。臣今日才请了两次,险些忘了第三次,这才急匆匆的赶来补上。”
沈幼莺被他的神态语气逗得笑出声来:“真人倒也不必如此麻烦,陛下就是紧张过度,我去同他说就是。真人为了我生产之事殚精竭虑,也该好好休息才是。”
火洞真人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接话:“只是请个平安脉,不是什么麻烦事。”
他细细给沈幼莺把过脉,确定沈幼莺体内并无毒素累积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告辞离开。
火洞真人从沈幼莺屋里出来之时,薛慎已经得知消息赶来。
看见火洞真人,薛慎顿住脚步,和他对上目光,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