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爵委屈道:“魏公,我就想让您把那个廉价工厂先缓一缓,上海那么多做生意的,也不差这几家吧。”
“而且家父时常挂念您,说要与你把酒言欢呢。”
魏忠贤假装不知道:“关布匹工厂干嘛,上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不违法,就坚决不打击。”
徐文爵回道:“可那群温州人如果再这么搞下去,马上全国的廉价布匹都被他们吃掉了,这样下去我们投进去的本钱就没了。”
“现在听说还要盖几十座大型工厂,这样如何是好。”
魏忠贤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布匹卖的比你们好,你们快坚持不下去了?”
“是啊,魏叔,叔…”徐文爵直接低三下四叫了叔。
他的政治情商很低,估计是模仿了他老子的基因。
魏忠贤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想了半天他才徐徐道来:“你们的布匹生意不好,这是好事啊。”
好事?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生意不好怎么会是好事呢。
布匹一直是最火的生意。
卖私盐没有关系和背景是不行,而且承担的风险还很大。
瓷器这东西除了老外喜欢,本国人最喜欢的还是坛坛罐罐,大水缸。
寻常老百姓谁会花银子买瓷器啊。
粮食倒是可以。
但是如今大明普遍缺粮食,你想搞囤货的把戏,也不看看朝廷的刀同意不同意。
酒这玩意更是难搞因为酒是用粮食做的,粮食都被控制的死死的,做酒就更没什么搞头了。
至于其他的,铁,铜什么的,更是没办法搞。
唯一有搞头的就是茶,丝绸,匹布,槟榔,烟等等。
丝绸和茶出来太慢,远远不如布来的快。
因为只要是个人,他只要有羞耻心他就会穿衣服。
丝绸穿不起,粗布麻布谁还没有。
掌握了廉价布,那其他行业完全可以抛弃,只有这门生意才是永恒的啊。
可偏偏魏忠贤给他掐断了,
他不知道搞的什么鬼,安排了不合群的温州商人。
这群温州人不跟着浙商走,准备单干。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做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机器,
像最初的布是用麻和葛纤维来纺织的。
剥掉大麻或者葛藤的皮,麻皮在水里泡上几天之后,皮就松散了。用棍子槌击几下,麻丝就出来。再放进一些矿物质,使其脱胶,麻丝变得更麻利,接着,把丝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