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二月,但还没过清明,天气总是变幻不定。
已经连着好几天阴雨绵绵,不大,但雨水下得密,客栈院子都挂满了来赶考的人的衣物。
幸好姜宁早有准备,给两兄弟备了好几套衣服,够他们考完试回来了。
“换下的衣服不要洗,就折起来,把它们带回来。现在这天气,洗了也不干,一直湿着也容易发霉发臭。”
这话不假,姜宁去年就经历过,所以记得,也提醒了两兄弟。
而昨天去考试的路上,碰到好多人没有打伞,半夜后就开始流鼻涕、打喷嚏,弄得半夜喊来了郎中,把一同住的其他房间的学子们也吵醒了。
“怎么了?”
大家披着衣服出来,一脸的睡意浓浓。
“有人染了风寒,现在叫了郎中来开药!”
客栈的小二带路给郎中,出来打水的时候回了众人的问题。
风寒?!
大家听了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关门睡觉,后面还有两场考试,要是这时候自己也染上了,可就得不偿失。
周铭认得那房的人,是今早还淋雨的其中一人。
若不是姜嘉炎今天给他撑了伞,自己也怕是染上了风寒。
想到这里一阵后怕,周铭想以后姜家两兄弟干嘛他都学着,总不会有错。
另外一些也淋了雨的人,有些不以为意,直说对方矫情,一点风寒也要喝药,自己也淋了雨,怎么没事?
配药的郎中听了,让对方向客栈问一碗姜汤,驱寒保暖。可他不听劝,直说自己没病,不喝。
郎中摇摇头,不再劝。风寒的事可大可小,年轻人不珍重身体,迟早有苦头吃。
没想到,郎中的话一语成谶。
吃了药睡下的学子,因为有药力在,第二天的考试还迷迷糊糊的。但意识还在,勉强答了题目。
而昨天淋了雨还没发病的学生,在考试期间,额头越来越热,身上越来越冷,带来的衣物披在了身上,也还是瑟瑟发抖。
当意识到不对劲想喊考官的时候,自己已经撑不住,昏过去了。
“咚——”
一下子,其他专心考试的学子不约而同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考官也赶紧过来察看情况。
“其他人不要多事,做自己的题目!”
考官厉声喝道,大家又把眼光转回到自己的卷子上,继续答题。
“他发热了,额头很烫,送他去休息室,请郎中过来!”
主考官年纪大些,什么风浪没见过,有条不紊地指挥另外两人处理事情,自己留下来继续看着大家。
这次的县试只有四场考试,所以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了。钟声一响,大家停下笔,等候考官收走。
来参加县试的人,有的年龄已经十七八,有的不过十岁;有第一次考试的,也有考过好几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