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故意纵火这条信息的县令现在也是头大。面对着聚在酒坊边上的大半个新丰县城的百姓,县令此时也不敢把有人纵火的事情说出来,万一说出来,这事弄不好可就引起民愤了。
可是这事关系到他新丰县的县伯石天,这事如果不了了之肯定是不行的。石天不知道酒坊的情况,可是酒坊的负责人张老二可是经历了整个被放火的过程,这事早晚瞒不过石天。
最后,在打发走现场的新丰百姓之后,县令和县尉开始侦破起这个案子了。
这个案子倒也不难,普通人纵火,肯定是以烧房屋为主,不可能去烧酒窖。石天的酒窖,新丰百姓知道的也不多,而且酒窖还上了锁,钥匙也只有张老二才有。
张老二是石天的人,而且酒坊的一切经营都是张老二负责的,因此他纵火的可能性并不大,更大的可能便是内部人所为。
酒坊内部的人不多,加上之前从酒坊学了蒸酒之术离开的那部分,也不过百人而已。
这百人之中,大部分离开酒坊之后都自己从事了蒸酒的营生,而且生意还都做的不错。有钱赚了,冒险过来烧石天酒坊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除去那些离开之后自己开了酒坊,生意还不错的人之外,剩下的嫌疑人也就只有十几个了。
将十几个人全部带回县衙,逐一盘问,再剔除那些拥有不在场证据的人,新丰县尉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纵火之人是酒坊这几天刚招的一个新人,张老二本以为也是一个来学习酿酒技术的人,甚至还特地带着他蒸了两锅烈酒,却没想到,这人来酒坊工作,竟然是为了烧他的酒坊的。
案子到了这个程度,本来就是严刑拷打一下嫌疑人,问出纵火原因就能给石天一个交待了。可是火灾现场却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让这事弄的又麻烦了起来。
好在正在新丰县令纠结的时候,程处亮来了。
“新丰县,我且问你,这酒坊走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什么线索?这火是酒坊的人不慎引燃还是有人故意所为?”石天既然把这事交给了他,他程处亮就必须给石天查出点东西才行。
上次黄成的事情,他没有参与,那是因为这背后之人是李泰,他参与了对石天并没有太多的好处,反而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可是这酒坊之事,石天亲自请他过来,如果不弄出个结果,石天肯定会对他有些意见了。
家具工坊和砖窑,石天给了他份子,虽然石天有借势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这里面更多的是人情。现在石天遇到事了,这份人情他就必须要还上一些了,绝对不能只是来走个过场。
见程处亮问案,新丰县令小眼一转,跑到程处亮面前汇报道:“回东阿县公的话,酒坊走水,是有人故意纵火所为,现在那纵火之人已经被关押在了新丰县大牢之中了。
纵火之人是酒坊这两天新招的一个蒸酒的学徒,名叫江干,乃是我新丰县城的一个无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酒坊管事张老二见江干来酒坊应征,以为他改了性子,想要好好过日子了,才把他招进了酒坊,而且还亲自教他蒸酒的技术。
怎想到,这江干知恩不报不说,还趁着酒坊的人下工之后,一把火把整个酒坊都点了,甚至连酒坊酒窖里的存酒也烧了个干净。”
听到新丰县令这么快就抓到了纵火嫌疑人,程处亮也很是意外。
酒坊的大火是昨夜起的,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纵火之人就被抓到了,这事顺利的出乎程处亮的意料。
“那江干为什么要纵火烧了酒坊?他与这酒坊可有什么恩怨?酒坊之人可有亏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