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程处亮,石天今天并没有时间再去酒楼。
今日高士廉要来找石锤和云宛儿商量他跟李明达婚事的事情,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他必须要在家里候着才行。
从石天这里出来,程处亮想了一下,直接奔工部而去。
除了段纶之外,他并不认识工部里的人。虽然他不认识工部的人,可是工部的人大多认识他。东阿县公,程咬金的儿子,这种身份让他很容易就见到了段纶。
“纪国公,小侄此来是想请工部帮忙结一下蓝田县炼铁作坊这几月铁料费用的。”
程处亮虽然是程咬金的儿子,可是跟官家打交道的事情他还真没怎么干过,也只能开门见山地将事情说出来。
自称小侄,这倒是没啥问题。
他跟清河公主有婚约,是李世民的女婿。而段纶尚了高密公主,是李渊的女婿,本身就比他高上一辈。
程处亮能跑到他工部来要账,段纶还真没想到,只不过这账他可是没打算还的。
甭说程处亮来,就是石天亲自来了,这账他也没打算给。
这几个月,工部从蓝田县的炼铁工坊里运来了不少钢铁。自从有了制糖工坊,工部是有钱了,可是这钱,跟炼铁工坊的账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工部购买铁料的钱,一向是民部拨付的。只不过最近民部有点捉襟见肘,拨付资金没有那么及时。
而且石天炼铁工坊产量太高了,这几个月光铁料的费用,都抵得上之前工部一年的拨款了,向民部支取这么大笔资金,可不容易。
“程处亮,你小子不是在国子监吗?你怎么来结算蓝田县炼铁工坊的账目了?”段纶佯装糊涂地问道。
要结算账目,段纶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并没有问题,因此段纶有此问,程处亮也不意外。
“纪国公,小侄现在不在国子监读书了,现任蓝田县炼铁工坊的掌柜,因此这账目才由小侄来结算。”
听程处亮如此解释,段纶也就明白了,怪不得程处亮来找他要钱了。
“工部采购蓝田县炼铁工坊的钢铁,这可不是为工部购买的,而是为朝廷购买的,这事人应该找民部去要啊!为何会来工部讨债?”段纶捋着胡子一脸笑意地说道。
石天来讨债,他倒是有的是办法把石天打发掉。可是程处亮来讨债,这就得给点面子了,毕竟程处亮背后站着程咬金。
听到段纶这话,程处亮也懵了,自己讨债讨错门了?应该去民部讨债?这就尴尬了!
“如此说来,小侄应该去民部结算才对?”程处亮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见程处亮这么上道,段纶很是欣慰地说道:“如此才对,朝廷的一应开支,都是由民部支出,你去民部结算才对。”说着,就笑呵呵地把程处亮打发出去了。
程处亮一走,段纶直接找人吩咐道:“如果程处亮再来,就说本尚书不在,去督造军器去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也不通用确定。”
说完,段纶就搬着一堆文件,找了个空闲的房间躲起来了。
从工部出来,程处亮直接杀奔民部,找到刚刚上任的唐俭。
听到是来要钱,唐俭直接笑怼道:“你那钢铁厂的钢铁可是送往了民部?”
钢铁送往了哪里?哪里也没送,下了生产线就被工部的人拖走了,哪里还用他们派人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