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石天手中的账簿,郑方赶紧说道:“石县伯,您拿的这是生产账簿,可不是出库账簿。要想对账,您应该拿出库账簿才对!”
“我们炼铁工坊可没有出库账簿,只有生产账簿。钢铁这东西,想来你也明白,这东西可没有损耗一说。生产出多少,第二天你们就拉走多少,难不成这钢铁在仓库里放上一晚上还少了不成?”
石天的话让郑方一脸苦涩,这钢铁去哪儿了?这事能说吗?说了可就把崔元给卖了,自己还被牵连进去,即便有郑家的运作,至少也是革职的命运。
见郑方不再开口,石天起身道:“看来你还没想好啊!那就在这里好好再想一夜,明日我再来问话。石金石银,你们俩好生侍候着,可别怠慢了他。”
说着,石天就要起身离开。
石天要走,这可把郑方给吓坏了。
钢铁之事,崔元是主谋,如果石天走了,崔元可能没事,可罪责就全部扣在了他的头上了。
“石县伯,别走!我说,我说!”
郑方紧紧地抱着石天的腿说道:“那损耗的钢铁是崔元弄出来的,他让我帮着运出铁坊,运到了长安城外的柳家庄,至于铁料的去向,我也不清楚!”
这郑方还真是属牙膏的,问一点,说一点,不问就不说。
只不过,有了这一句供词,他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不清楚?没有好处你会帮他把铁坊的钢铁盗出去?说!收了多少好处?”示意石金石银把郑方拉开之后,石天重新坐下来问道。
这里面定然有郑方的好处,至于是多少,石天也很好奇。
崔元在炼铁工坊掌权不过十来天,就算昨日贪下的钢铁多,那也不过千斤,卖出去也不过十贯钱而已。
折腾这么一大圈,只赚了十贯钱,到头来还得跟郑方去分,这崔元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石金石银,郑方紧闭着双眼,咬牙说道:“运出去的钢铁并没有换成钱,而是五五分账,他分我一半的钢铁!”
这话说出来,他的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至于能不能保住小命,那就看郑家之人出不出面了。
相比被石金石银折腾死,老实把事情交待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虽然是工部的官员,可是他这种行为是盗窃石天炼铁工坊的钢铁,现在还被石天当场抓住了,即便石天当场把他打死了,他也只能白死。
不光白死,死后弄不好还会被郑家从族谱中清出去,那时不光是他自己保不住,就连他的家人也会跟着一起牵连。
这事不大,这段时间下来,也不过万斤钢铁的数量,换成钢铁,也不过百贯,分到他的头上,也就五十贯的数量。
这事也不小,毕竟牵扯到了钢铁,而且这么大的量,如果石天揪着这事不放,最后弄不好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石县伯,您就放过我吧!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马上让人把钱送来,不管是两倍还是三倍都行!只要您开价,我保证不还价!”瘫坐在地上的郑方朝着石天哭喊着恳求道。
这点小钱,对于郑方来说倒也不是大事,即便他拿不出来,把事情报到家族,先从家族里借来钱把这窟窿堵上,回头再慢慢把家族的钱还上就是了。
他好歹也是一个工部的官员,虽然没有啥大权利,可是工部的采购单子下来,多光顾一下家族里的生意,给家族带来的利益可远远不止这百八十贯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