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恢复流动，原本应当斩下敌人首级的黑色刀刃此刻划过那空无一物之地，耶梦加得眼前只剩下勉强笑着的沈竹。

尽管没能亲眼确认到，但耶梦加得的心中依旧生出了不好的念头：“发生……什么了？让她跑了？”

沈竹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这次作战……算是成功……吧？”

“什么意思？你倒是解释清楚啊！”耶梦加得此刻的情绪有些激动。

“刚才那一瞬间，我见到了崩坏神，以前我总以为祂不过就是一个每天忙着找乐子不务正业的家伙。不过如今看来，我或许真的只是祂口中的小丑罢了。”沈竹干脆仰躺在地上伸手试图去触碰支配剧场中那虚伪的光源。

“看来你应该见到了些什么，从而颠覆了你的认知。”耶梦加得了解事情后并没有和沈竹说些振奋人心的话，只是散去武器也坐到沈竹身边，说道：“我倒是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从何来啊？”感受心理到从高处坠落的沈竹此刻已经放弃了自我思考的能力，正在逐渐向生物与矿物间转化。

“我刚诞生那会你多少还会谨慎一些，在面对西琳和崩坏神时也会小心试探，甚至对于基本了解的德莉莎你都会适当隐瞒。”耶梦加得望着沈竹的脸说道：“可现在呢？掌握的权能变多了。这带来了强大的实力，也同样的让你不再那么谨慎，甚至有时候忘记了自己是在对抗崩坏。”

沈竹这才发现自身这些年来自身的变化，身处这个世界，他对自身的定义并不是一线战力，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放任自己。

心里想着反正我也隐藏了实力，大不了跑还是可以的，就这样得过且过。

权能失去束缚后，沈竹看向逐渐开始再生的手臂感受着体内逐渐消耗的崩坏能陷入了沉思。

耶梦加得见状也没有继续留在沈竹身边，而是起身离开了支配剧场，将让他成为这片即将崩溃空间中的唯一活物。

许久之后，天上已是太阳高悬，沈竹这才从支配剧场中走出。

耶梦加得此时模仿着当初在圣芙蕾雅学院的沈竹，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坐在一张小桌前喝着茶。

“想通了？”耶梦加得出声道。

沈竹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白衣服吗？”

“怎么有意见？”耶梦加得回头望向沈竹，却见原本不戴首饰的沈竹此刻颈间却多出了一条黑绳。

而处于胸口处的黑绳尽头一颗小巧的晶体包裹着一块黑金色的碎片，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是？”尽管耶梦加得一眼便认出了物品的原主人，但还是出声问道。

“支配的残骸，算是……警醒吧。”沈竹看了眼胸前的碎片喃喃道。

耶梦加得干脆茶也不喝了，一手撑着桌子，回身一脸戏谑的调侃道：“怎么，打出感情了？不怕我回去告状？”

沈竹一反常态的淡淡的说道：“你知道的，西琳在我眼里不是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