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竹的话，从到来起便没有说过话的阿波尼亚只是看了眼沈竹露出些许意料之中的神色，随后依旧一言不发默默的为死去的人们祈祷。

反倒是爱莉希雅有些惊讶：“是谁做的？岩之律者？”

沈竹眼帘低垂，说道：“是。”但随即又道：“也不是。”

或许是真的打算离开了，沈竹也毫不在意阿波尼亚的存在，沉声说道：“在神州旅游期间我见到了第八位律者，我……在解决她的前一刻失败了，第八律者离开了，现在应该找不到了。她的权能是支配，或者说，支配人心中的情绪。”沈竹的指尖露出一点白光，随即隐没。

“起初我为了让战斗简单些便运用权能让整座城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不过很不幸初生的岩之律者也被纳入了其中，被崩坏意志支配的它降临到满是人类的空间中……”沈竹并没有将话说下去，毕竟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所以，你认为是你杀了他们。”阿波尼亚终于出声道。

然而和她对上眼神的却是一双闪着银辉的眸子。

再眨眼沈竹坐在地上的身影已经消失，“这种波动，熟悉吗？”一股崩坏能波动席卷两人的身躯。

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反应，这其中附带有杀气，或者说这是崩坏本就应当出现的东西。

“你是律者。”阿波尼亚没有多大的动作，只是转身抬头看向沈竹。

沈竹此刻以一种睥睨众生姿态极为傲慢的立在不远处的空中：“不错，从很久以前就是。”

“你和爱莉希雅不同，尽管她身上属于命运的丝线模糊不清，但却是确实存在的，而你的身上却全然没有命运丝线的缠绕。”阿波尼亚说道。

此刻化身人类之敌的沈竹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淡淡的看着阿波尼亚说道：“我都快忘了，你还有这种能力。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你与人类为敌的行为都出自你自己的意愿，无关崩坏，无关律者，都是你沈竹做出的决定。”阿波尼亚解释道。

“……”沈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爱莉希雅，默默的摇了摇头。一挥手，身后的景象骤然破碎，象征着律者的衣装覆盖上身。

这次沈竹并没有除下兜帽，阴影遮盖的面庞唯有双眸闪着银辉，其中的漠视似是在嘲讽，又或许有些别的什么。

“映世间万物之景象，我将与世间万物为敌，我即是万物的反叛者。现在妄图守护文明的斗士，接受崩坏的洗礼。”身后十二块碎片象征「真理」的碎片闪烁。

覆盖着棱镜之境的手上多出了一柄蓝白色的重炮。

侧头瞄准，一道湛蓝的光流划过两人身边：“再下次目标就是你们。”说着便又一次开始瞄准。

正在此时一支粉色的箭矢冲着沈竹射来。

沈竹撇了一眼，身形一动一脚踏在箭矢上，硬生生改变的箭矢本应当存在的抛物线，直直的射向森林的深处。

爱莉希雅的动作忽的一愣随后却只是对上了甚至于那双失去感情的眼神。

阿波尼亚这边身后已然张开一对硕大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