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眼前,一个与他并无二致的存在出现。
男人并没有如同他人印象中那样暴起,而仅仅只是质问道:“你是谁?”
相较于男人口中那多少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这位突然出现的就显得要冷淡一些,甚至于,还多带一丝嘲讽:“千劫。”
“笑话。”简单的嘲讽对面的身份。
“哦?这话应该我来说,你又是谁?”这位突然出现的家伙的话语中非但没有半点千劫的味道,反而尽是拙劣模仿造成的强烈违和感。
“你觉得你比我更了解自己?”它十分无所谓的继续道:“好吧,在你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我们好好看看这个地方”
眼前这个‘男人’的语调让千劫升起一丝熟悉,而当它用自己的样貌说出这样的话时,又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怪诞。
随着周遭逐渐的敞亮起来,诡异的场景出现在这个回廊中,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行走其间。
而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数十把断裂的金色长剑落在地上。
“让我想想,这些是你在接受超变手术之前折断的那些第十神之键。”男人打量着地上如同尸体一般的断剑嘲弄的语气再起:“看来伊默尔的死的确非同一般啊。”
“你到底想干嘛?”原本应当暴怒的千劫此刻却只是显得更加不耐烦,这与他而言是非常反常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帮你审视自身,仅此而已。”它显得依旧是那么的……善于讥讽。
继续向前,冰蓝色的太刀插在地面上,这让千劫不免回想起身处黄昏街时的时光,至少对千劫而言,在大多数时候,在那里的他才能被称之为人。
它的讽刺并没有结束,只是这次千劫变得沉默了许多。
“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们即是千劫也是旁观者,所以在有些时候我们看待事情的方式未必相同。就拿留在这里作为象征的武器来说吧。”它将手伸向了那把太刀,却在半路被千劫按下。
“如果我记得没错,是因为任务,她毁了你的第二个家,如此一来,你明明应当对她恨之入骨。可你没有,甚至不惜为她毁坏乐土的空间。这究竟是为什么?”它似乎真的是在求问,只是那态度是在让人不想回答。
“我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需要理由。”‘耐心’的千劫老师依旧为它做出来‘解答’。
“哪怕对你全无益处?”它试图理解,又或者,这只是另一种嘲讽的展开。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无论是疗养院被清理还是伊默尔对死亡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在大多数人看来这只是你享受厮杀的工具。而现在在我看来,你那无止境的怒火从来不是针对特定的某个人。又或者说,是你,你从始至终都在憎恨同一个人,憎恨你自己,憎恨那个在面对变故时只能软弱无力的自己……”它的话并没能说完。
千劫的一声爆喝打断了它。
“哦,冷静,我们的旅程并没有结束,它还有最后一站,放心很快你我就都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无论身心。”
随着两人的行进,破灭廊柱出现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