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到达车站时,还有十五分钟发车,我这才松了口气。
梁菲菲家住在隔壁市区,原本昨天她可以回家,看在我生日,硬要求给我买礼物陪我半天。
与她告别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车。
在四个小时的车程里,睡了两个小时,清醒后,才觉因做梦而失去的精神头回来了。
下了车,伸个懒腰,看着熟悉的乡间小路,我忍不住嘴角飞扬:“不知道外婆最近过的怎样?”
踏进小路,走了约么半个小时,瞧见那间坐落在山间的小竹屋后,我淡然一笑,加快脚步。
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外婆在院子里晾晒草药。
“外婆,我回来啦!”
朝着今生唯一的亲人跑去,外婆眯着眼瞧见是我,粲然一笑,放下草药,走到我面前,抱住我,上下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嗯,几个月不见,长高了,昨天生日,有买好吃的没……嗯……你有男朋……不对,这不是普通味道。”
她话风忽转,神色一惊,凑到我面前,细细嗅了嗅,眉峰紧紧蹙着,像是闻到了什么脏东西。
弄的我一脸尴尬:“外婆,我昨天刚洗澡。”
外婆摇摇头,愁绪半晌后,神色忽然松懈,重重叹了声:“看来,还是逃不过,昨天才到十八岁,他便等不及了。”
外婆的话听得我一脸茫然:“外婆,你说的啥,我一点都不明白。肚子饿了,外婆,午饭还有嘛?我要吃饭。”
外婆凝着我眸光深邃,在我手镯上来回巡视,似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又叹:“罢了,罢了,那家伙已抢先一步下了聘,多说无益,顺其自然吧!”
我外婆身为十里八乡有名的巫医,懂些道术,会驱邪避凶,时常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已经习惯了,不准备去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再大的事儿,也得等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然而外婆并未立即给我做饭,而是带着我去了镇上,神神秘秘买了一大包东西,看我饿的辛苦,才勉强给我买了只烧鸡,回去后,直接做了晚饭。
吃饭期间,外婆又拿过我的手腕细看了看,眸光复杂,啧啧感慨。
“外婆,从刚才你就一直在神神叨叨,你老实交代,是否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外婆浑浊的眸色泛着微润光芒:“外婆之前不是说过,你有一个关于终生大事的秘密,当时你还小,外婆才不说。”
“如今你十八岁了,是时候让你知道。”
听外婆的话,我忽然想起我能活到现在,以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件事。
八九十年代的山村,充斥着古老的封建思想,而我,是继姐姐之后,带着父母的梦想降临。
但很遗憾,我并未是父母所期盼的那个。
加之,我出生为正午,阳光普照之时,却突降旱雷,将门口的桂花树给劈开,燃成黑炭。
午时女,阴厉命,响惊雷,大凶之兆。
因此,我刚满月,便被父亲借此机会抛进了龙山自生自灭。
还是外婆在一个星期后从外头出诊回来,得知情况,才将我从龙山抱回家。
至于为何还是婴儿的我,不吃不喝一个星期还能活,这件事外婆并未明说,只说这事儿关乎到我的终生大事,等我长大在告诉我。
“快说,快说,外婆你都瞒着我多少年了。”
我撒娇卖萌,想尽快得知我的秘密。
可外婆这时候却高傲起来,起身拄着拐杖,一双眼眸透着狡黠:“等明天吧!”
我哀嚎:“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