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歌的到来让场面变化,就在秦雅等人觉得他会帮助大家时,却见他像个局外人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秦雅都惊呆了,“安师兄,你不打算出手吗?”
“我打得过吗?”安予歌冷着脸,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息,完全和以往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这一刻,秦雅觉得怪异极了,“安师兄,你好像变了。”
“谁不会变?”安予歌垂下眼,眼中恨意滔天。
任谁被那样羞辱过,都不可能一成不变,何况他本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姜玲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位穿红衣服的公子,你也不会出手的是吗?”
风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问我?”
姜玲儿点点头,“是。”
“谁知道呢!”风辞就是一个混不吝,做什么全看心情。
安予歌低着脑袋,眼角的余光正好能够看到那个宛若魔鬼的男人。
别人有没有发现他不清楚,可他发现了,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压根不在这些人身上,而是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下意识地,安予歌也看向那里,可是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所以他在看什么呢?
“那公子不如再看看,让我们先解决私事如何?”姜玲儿被下了面子难得没有发火。
如果说秦雅给她的感觉是他身上有股危险的力量,那么风辞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人本身就很危险!
这还是姜玲儿第一次在同龄人身上察觉到危险,让她不得不提起心来。
不过好在对方看着年轻,可年纪比自己大不少,自己不如他并不丢人。
更何况她始终觉得,只要时间和资源都足够,她早晚能够超过这些人。
风辞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你随意。”
说罢他又继续盯着那边的空地了。
不是错觉,是那个人的气息,他回来了!
墨焱似有所感地看过来,正好对上一双偏执暗沉的眸子。
明知风辞此刻看不见自己,可墨焱还是有股心惊的感觉。
风辞在看他!
将风辞收养之后,墨焱每年都会去陪他一阵子,教导他修炼,给他资源。
这样的日子,终止在正魔大战开始前,他最后一次去见风辞的时候。
虽说魔界在他的掌控下欣欣向荣,隐隐有压过正道的苗头,但他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结果不会如自己所料的那般顺利。
以防万一,他在正魔大战开始前,最后去见了一面风辞,将大部分资源都留给了他,并且让他记住:若是义父明年没去看他,他就忘了义父,当从来没有他这个义父,去正道找一个宗门加入其中。
梦境里的风辞答应得好好的,可看着此刻的风辞,墨焱觉得这人八成没有听话。
如此放浪形骸,就算不是魔修,少不得也是个邪修。
自古邪魔不分家,说他是魔修也不为过。
姜玲儿倒是想动手,可那威压还在,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深吸一口气,她大声说道:“不管你是何人,既然不露脸,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的身份模样,那你为何又要管这件事?还如此偏颇天衍宗之人,这样你就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呵……”黎衍低声笑了笑,“我本就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依旧没有人露面,可男人那低沉的声音却传遍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没什么情绪起伏,听着平平无奇,可偏偏就是能让人想象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模样。
曾经有见过重渊仙尊的人,将其模样画了下来,让世人得以窥见这位绝世天骄的容貌。
当时黎衍的画像流传出去,即便他已经失踪,依旧引得不少男男女女为之疯狂,甚至扬言自己以后的道侣就按照那个标准找。
然而像重渊仙尊那般的人物,翻遍大陆也不见得能找出第二个,可想而知那些人的结局有多凄惨,一个个全都孤独终老。
在这道声音响起时,众人的脑海里浮现那画像上的男人,一身玄衣,面无表情,宛若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
可这声音,比那画像给他们的感觉要更强烈一些。
姜玲儿受到的冲击最大,美眸瞪大,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他的真面目,“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恃强凌弱吗?”
“有何不可?”黎衍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这是个玄幻世界,弱肉强食,谁强谁有理。
何况,辱人者,人恒辱之。
如果不是他暗中出手,只怕天衍宗弟子早就落败。
本来就是为了抢夺资源,真要讲道理,错也不在天衍宗这些弟子身上,是姜玲儿等人贪心不足,想直接掠夺他人的资源,这才造成如今的画面。
秦雅对她倒打一耙的行为很是震惊,“黑的白的都让你说了,姜玲儿,我以为你只是脸皮厚,没想到你是根本不要脸。”
姜玲儿本就因为黎衍的拒绝而不高兴,只不过没有表现出现出来罢了。
可面对秦雅他就不需要顾忌了,就差说他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了,“秦公子这般针对我一个女子,是否太过小心眼了一些?”
“我就小心眼了怎么样?”秦雅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谁规定大男人就不能小心眼了?”
此话一出,场面有些莫名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以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他。
兄弟,勇气可嘉啊!
便是墨焱也忍不住往他看了几眼。
“哈哈哈,说得好!”风辞大笑,“没有人规定男人不能小心眼,也没有人规定女人就可以小心眼,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哪里有哪里多的规矩了?”
秦雅地冲姜玲儿挑眉,“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小女子能有什么想说的,不都让两位公子给说完了吗?”活了这么多年,姜玲儿还是头一次这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面子,心里恨极,脸上却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佛口蛇心,不外如是。
秦雅还想和她杠几句,就听到一直置身事外的安予歌突然开口,“你们的私事,不解决了吗?”
“当然要解决了。”秦雅现在看他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人讨厌死了!
姜玲儿没说话,却也没有否认,意思也很明显了。
下一刻,他们明显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威压消失了,双方人马一触即发!
风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安予歌,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那片空地。
义父,你现在和谁站在一块呢?你应该感到孩儿了吧?可为什么不过来找孩儿呢?是等着孩儿过去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