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娟:“哥,如此狂风,你要注意安全,我不能没有你。”
陈秋东:“就算给吹到十万八千里,哥也回来找你。”
“哥,要不你带我一起上去吧,要吹一起吹,一起去十万八千里。”曾春娟扯着手不放。
陈秋东抬眼看风向,从东刮向西,山顶在西边,上去容易,回来谷底就逆风了。可不上去看一下,箱装集那里的厨房也煮不了吃,大家吃包堡汉?对,小孩子喜欢吃这种“馒头”。把包堡汉卸下一人两个,瓶装水一人一支。
带着曾春娟缓速飘起,一出核膜,给风吹成疾速,“吓得”陈秋东紧紧箍住曾春娟的腰,滑下去就变成洪水美人鱼了。一千五百米高度时风小雨稀,二千米风缓雨羞。山顶凉亭完好无损,难道狂风暴雨在一千米高空“发狂”?
“小妹,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姐姐们接上来。”陈秋东放下她并安慰了几句。
曾春娟好奇的盯着凉亭里没见过的东西,同时闻到浓郁残留的“茶味”:“哥,这里安全,你去接姐姐们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秋东下降到一千米时,给飓风吹得直往后退,试了几次,越吹越远。心里也开始恐慌,自己的功力还比不过飓风。急速下坠,附在古树上呼哧呼哧喘气,给摆动的树梢扫在脸上,痛疼不堪。
双腿死死勾住树枝,掏出头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戴好,手握两把匕首,一棵树一棵树寻找风势流速往前蠕动,一个时辰,终于钻入核膜玻璃屋内。众女正等得恐惧加剧,又见一颗无发无眼的头钻入,吓得尖声大叫,十岁的女孩晕了几个。
陈秋东拆下头盔,连连安抚。待看清是陈秋东,十一个夫人和兰花芍药哈哈大笑,忘了惊恐,围上来又捶又打又亲又搂,连兰花芍药也忘了身份,是等得太久期盼后的激动。
陈秋东让她们背对背排好圈,轻轻用罡气拢住四十九人试了试,感觉若在风和日丽二千余里没问题。最后试到十个人一次顺风御行有八成把握,但散落下来就难寻难找了。五个有十足把握顺风送上山顶,陈秋东不敢冒险,这飓风可不是儿戏。自己一向谨慎的性格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看箱装集的水位又上升了半米之多。
陈秋东用核膜圈住兰花芍药,她俩上去要先烧水煮饭。回程的时候,陈秋东在两千米上空,飘浮到超出甜蜜谷一千米才下坠;一落到气流旋涡中,急急找巨树阻挡风速,移动的身形轻浮浮毫无着力感,用了半刻钟到达玻璃屋,把娟儿春儿用核膜缠住。在空中两人大呼小叫,陈秋东双臂往上移箍到两人痛得呲牙裂齿才不呼喊。
如此来来回回十八次,才把全部送上山顶。小孩都是三个人一次来回,至下午酉时初,水位已上升到玻璃屋楼梯,风雨依然不息。上流许多纵横交错的河流全部涌入甜蜜谷经过,奔入西边低洼湖江。
陈秋东“瘫”在凉亭沙发上,不觉得累,觉得体力仍然充盈,只是觉得费心费力的家又给老天废了,很恼火却无可奈何。这是小妹喜欢的家,小妹第一次跟自己说喜欢这里;恩生崖没听她说过,东春苑虽然看到她开心,但也没听她说过;这里,亲耳听到她说:哥,我喜欢这里。
老天,斗不过你,连飓风都可以把自己来欺负;算了,君子不与老天斗。仙峰山离开时是惋惜,东春娟离开时是愤怒,甜蜜谷的摧毁是无奈。曾春娟等人帮陈秋东捏肩也没多太感觉,只觉得这突然而来的转折点太快了,自己都没有一点准备。
伸了个懒腰,个个都还要自己安慰呢!可不能自己先颓废 。曾春娟伸过来一杯茶,眯开眼一看,这几天满地的纸巾全给小孩子们扫走烧掉了,回头看看婷婷芙蓉飞燕月儿芷萱五女,个个脸上得意洋洋,先上来也不扫;再回头看看娟儿春儿芬儿兰秀燕柳小莉,一幅暖昩含糊的嘿嘿江湖笑脸;这些人不扫还可以理解一下:一方在炫耀,一方在暗示补偿。可是兰花芍药两个义妹呢?她俩不是任劳任怨的吗?难道气不打一处出来?不对不对,小妹呢?小妹是第一个上来的。当下也不敢看她,又伸了个懒腰,突然在十一个夫人面前消失,连小妹也消失。十一个夫人没办法,只好去帮忙煮晚食。
一千平米的泥地圆圈,陈秋东给曾春娟套上长筒水鞋,把她脱下的鞋别在腰上:“小妹,你站在这里别动,哥把这个范围也围起来。”陈秋东是真怕了,不要明天这山顶再来一场飓风,不知去何处落足。
“哥,五百平内已围了一圈,这里要围高一点,围到像昆仑山一千米高去。”曾春娟老老实实站着不动,听哥的话,并把他腰上别着的鞋取下来拿在手中。
“昆仑山是五百米高,这里也围五百米吧!昆仑山的飓风跟下边甜蜜谷的风力差不多。”陈秋东是安慰曾春娟的,昆仑山还可以逆风飞行一千余里,这里怎么寸步难行?难道这里是谷口?还是自己用的纸巾太多?一时无法索解,遂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