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娟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早早晚晚我都有去照看小娟儿的房子。”
里正站在井边另一头,井台湿滑,不敢靠得太近。
“谢谢你,里正叔。”陈秋东打满水桶停下,“我正有事找你,里正叔,麻烦你明天过来一下好吗?”
“可以,可以。现在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过去找你。”
里正和村里人不知道曾春娟家还有男丁,以前多多少少都会欺负她家里,现在知道曾春娟还有一个哥哥,说话客气了很多。
屋后五百米有条小河,陈秋东想把它买回来,建房子的时候圈在墙内,以后洗刷衣裳什么的方便。
晚上,催曾春娟去洗漱歇息。自己拧开五盏气死风灯,开始挖水井。刨开地表砾石,一铲铲下土就容易了。五米深有水渗出,十米时一汪汪水咕噜冒涌。下夜,曾春娟已经熟睡,陈秋东潜入浑浊水底,一大捧一大捧泥土兜了上来,有三十米深陈秋东才算满意。
湿黄泥堆成了小山,用来做砖坯,砌墙垒屋恰好。
三十米底下,系统叮咚叮咚响,陈秋东估摸着再往下二十米可能有一座古墓。金子银子不缺,珠宝首饰无限,不屑于去挖掘古墓,现在需要的是水资源,再往下挖有可能泄漏水压。
晨起的曾春娟抹着惺忪睡眼,迷糊中见一泥人立于后院,无鼻无发。大‘啊’一声退回房子,孤怜怜惊恐万分。
透过门缝,这个泥人会走路,到了五百米小河,跳入河中,横卧不见。
曾春娟往前院寻找陈秋东,小声叫唤: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后院有一个泥鬼。”
他说晚上睡外头。到了前边小路都不见人,壮着胆子又往后找。远远看见‘泥鬼’向自己的屋子里走来,吓得股颤栗抖。
“小娟儿,莫怕,是我。”
泥鬼边行边脱衣,曾春娟这时看清,原来是自己认识了十天的人。
“你跟谁打架了?”
这一身泥肯定是跟人家在稻田里打架了。赶在他还没脱裤子前,曾春娟上前瞅瞅,身前身后有没有伤痕?主要的是看腋下,饼干在哪里?看到一撮腋毛,羞得手足无措。
穿着裤衩,蹲在水桶边重新清洗,昨晚挑了二十几担,足够一整天用度。
曾春娟捡拾起衣裤给他洗衣,井台边放着‘牌雕’、‘白立’两种洗衣粉,香气扑鼻,从没见过,更加没用过。
“衣服可以不要了。”陈秋东擦干头发,穿上干衣,“你还要不要养鸡?明天我进山抓野鸡野兔给你。”
“野鸡养不活的,它会乱窜乱跑撞死。”
衣服刷了又刷,没见你穿两次,这么新的衣服干嘛不要?
“我有办法养活,你要不要?要,我才去抓!”
陈秋东想进山砍几千根松树回来,再顺便抓些野鸡兔。
“你在我家里长住吗?长住就抓回来。”
“长住,长到像竹篙那么长。”
曾春娟抿唇笑,“有你这样子形容的吗?竹篙也有尽头。”
“那就像田埂一样长。”
“田埂也有尽头。”
“像小溪一样长,可以了吗?”
“小溪会枯竭,不算。”
“长江一样长,黄河一样不枯竭。”
“你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过看过。”
“房子建好了,我带你去看长江黄河。”
“远吗?”
“不远,你随便一飞就到。”
曾春娟看着满地泥巴,无处落足,“你挖的井什么时候可以用?”
“十来天就可以了,很快。”
陈秋东穿上胶鞋,围上围裙,开了条凹槽到河渠。昨晚挖井,周围稻田里的水估计都枯干了,不看也知。
挖好凹槽,放下五百斤吊桶,要把井里的水掏干尽,几天后会有清澈的水替换。
过十几天就是秋收季节,田里没水,村民们都不会注意,半干的润田反而更方便收割。
大桶汲不了水时,换上小桶,很快就把井水掏空。曾春娟看着这个力大如牛的人,心里甜丝丝,要是给他抱……抱抱……肯定很……很……
臆想得脸红心跳。
“你肚子饿不饿?饿的话赶紧去煲粥。”
“哦!”
曾春娟惊慌得像兔子窜入厨房。
早食完,里正来到。
“哇!春娟哥,你好本事啊!挖了口这么大的井。”
井口阔度,横竖两米宽,难怪里正惊叹。
“里正,现在的牛多少银子可以买一头?还有这附近的田地我想买了,要多少钱一亩?”
陈秋东避轻就重,挖口井算什么?买田地才是重点。
“牛的市价是八两银子,水田一亩五两,旱地一亩一两。春娟哥,你准备耕田吗?”
里正觉得耕田很正常,小娟儿家本来就是耕田的,做哥的耕田无可厚非。
“买回来我准备建房子,最少一百亩,当然,越多越好。不管是水田还是旱地,每亩我都加一两。买成功了,我给你一百两辛苦费。”
“啊!……”
里正目瞪口呆,一百亩?加一两?我还有一百两辛苦费?这个小春娟的哥真有钱,想起以前自己欺负她家的嚣张气焰就后怕。
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嘿嘿哈哈:“春娟哥,这十两银子退回给你,邻里之间相互照顾都是举手之劳,不需客气。”
“这十两银子你收着,说给你就给你。”陈秋东推回去,“里正叔,村子里有没有牛?”
“村子里没有牛,都是人力耙田。”
把银子揣回怀里,惶惶不安。
“我给村子里买十头牛,建房前我用,建好房子后送给村里。你看怎么样?理正叔。”
“啊……”
里正又啊了一声,石源楼村的人都喜欢啊。
“这十头牛你什么时候要?买田地的事我要回村与大家开会才能决定。”
陈秋东从曾春娟的房子里转一圈,给里正九十两。“十头牛今天或者明天帮我买回来,多出来的银子给你当劳苦费。田地慢慢来,不急。”
里正接过银子,双手颤动,上辈子到现在都没拿过这么多银子。“我这就给你去买,买回来就通知村民把田地卖给你。”
“里正叔,不要去强求别人,愿卖就卖,不愿意的随便。还有帮我办个户籍,你知道要多少银子吗?”
里正一听这个财神爷要入籍石源楼,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以后石源村的富裕就靠你了。
“办户籍五个铜板够了,你的名字年岁告诉我,一并帮你办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都不会错,又给了一两银子给里正。
“我是小娟儿的远房亲戚,算是隔了六代的亲属了。我的姓是耳东陈,名东,23。麻烦里正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里正笑呵呵捧着银子,转身出去办事。
“对了,里正叔,山里的树木有没有主家?我想伐些树木回来。”
陈秋东对着里正的背影问。
“无主的,都是荒山,随便你砍多少都行。”里正停下脚步回道。
“谢谢里正叔,慢走。哦,对了,要把我的名字与小娟儿合在一起。”
“知道,知道。你就等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