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沈祥赶着马车来到大房门口停下。
“大爷,二公子,到家了。”沈祥对车厢里的人道。
在车里浅眠的沈东和沈学闻言睁开眼睛。
“到家了?”沈东打着哈欠掀开车帘子,看到紧闭的大门,赶紧打起精神跳下马车。
沈学也跟着下了马车,他近日做了点小东西,在府城里遇上了沈东,就顺便与他一起回来了,想把新做的小东西送给魏氏和沈暖。
沈祥去停放马车,沈东父子二人敲门而进,开门的是管家沈来。
沈来原先是在县城的宅院的,后来因为做事可靠,被调到兰花村这边。
进门之后,沈学从沈来口中得知沈暖还未睡下,就拿着自己雕刻的小玩意儿去找沈暖炫耀,沈东则先去见了二老,然后再去找魏氏。
魏氏还未歇下,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敲门声随口说了声进来,也没起身去开门。
沈东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出了魏氏有心事。
“夫人,你怎么了?”
魏氏叹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
沈东闻言一愣,立刻开门看了看外面,张望几眼见没人再把门小心翼翼关上,来到魏氏身边,压低着声音问:“你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知道魏氏的身份,在外做生意的也还会顺手打听天璇国的一些事情,但这里毕竟是华月国,有很多消息是打听不到的,他的本事还未到通天的地步。
魏氏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得到消息,我母亲病重,情况危急。”
沈东立刻警惕起来:“是谁给你的消息?可靠吗?”
魏氏道:“可靠,她不会骗我,更不会害我。”
闻言,沈东不再多问,妻子不说,应当是不愿暴露传消息过来的那人,既然如此,他选择信任妻子就是。
沈东问:“你有何打算?”
魏氏说过,那位虽然因为国事对她没有多少陪伴,以至于她沦落至此,但那位是真心疼爱她的,她是一位母亲,是国君,是人不是神,无法顾得上所有事情,对儿女有所忽略很正常,魏氏怨过恨过,但现在已经想通了,那位也是逼不得已的,怪不得她。
魏氏在以前就很想回去看看,但是因为儿女还小,加上自己现在手里没有人力物力,去了那里举步艰难,去了也许就回不来了,还会连累家里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也不愿去。
可现在得知了女帝病重的消息,她的心开始动摇了。
魏氏闭上眼声音干哑的道:“相公,送消息过来的人说,我的母亲一直在找我,她从未放弃过我。”
沈东把她搂紧了些:“你若想去,我就陪你去,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在去那边之前,先做好一些规划,也许就不会连累到家里。”
魏氏苦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你不了解那个人,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再怎么计划周到,去了那里也是自投罗网。相公,有件事情我想应该可以告诉你了。”
又可以听到媳妇的小秘密了,沈东立马打起精神,竖起了耳朵:“什么事?”
“天璇来人了,那人是我的心腹,我母亲的消息就是他带来给我的,此去天璇,他会为我们安排好一切,你放心,此人可以信任。”
......
沈学来到了沈暖这边。
沈暖的闺房后门处有一小片地,这会儿她正带着香菱拿着小锄头在地里锄草。
沈学见了走过去好笑道:“小妹,大晚上不睡觉,你带着香菱在挖什么呢?”
“二哥!”沈暖抬头看到他立马开心的笑了,放下锄头踩着松软的泥土一深一浅的跑过去:“我睡不着,就给我的小菜地除草,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学伸手将她抱住:“小心点,泥土都进你鞋子里了。”
沈暖嘿嘿笑着:“不打紧,这是干活的鞋子,脏了就脏了。”
沈学把她抱过来,放到赶紧的地上,抬了一旁的小凳子给她坐着,取了绣花鞋给她换上,轻声说:“爹去府城办事,被我给遇见了,我正好有些小东西要送给你和娘,就跟着一起回来了,爹这会儿去娘那边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木质的白虎吊坠道:“你瞅瞅和幻幻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