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经是深秋,未关紧的窗缝里还漏进丝丝冷风。
可他的手却是热的,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无边无际、毫无来由的热意将她包裹其中,幸好这房里并未烧地龙,不然苏锦璃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烧着了。
她呼吸莫名急促起来,眼神不自主往他敞开的衣襟里探,那里看起来风光很是不错,随即哑着嗓子道:“我口渴……想喝水。”
沈心驰深深看着她,最后似是轻叹一声,将衣带系好,去外间叫了水。
依琴端着茶送进来,一看这两人衣冠不整的模样,倏地红了脸,也不敢再看赶忙跑了出去,走时贴心地给他们把门关紧。
那是壶刚煮好的热茶,苏锦璃刚拿了杯子,就皱起眉抱怨:“好烫。”
沈心驰一脸无奈看着她,接过杯子,一点点给她吹凉,再送到她嘴边道:“现在好了。”
苏锦璃满意地端着那杯温度正好的茶,实在觉得燥热就一口灌了下去,再看面前之人,突然间福至心灵,道:“我知道了,你是沈大人。”
沈心驰微眯了眼,捏住她握着茶杯的手,再强调一遍:“我是你夫君。”
苏锦璃半醉半醒,回道:“可你不像我夫君啊。”
沈心驰突然觉得这是个诱她说真话的好机会,他们虽然成亲后也算融洽,可她却从未与他交心,也未对他吐露过心声。
于是将她手里的杯子抽出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那你说我像什么?”
她可最好别说像她娘。
像爹也不行。
苏锦璃屈起腿,将下巴压在膝盖上想了想,眼神有些迷蒙道:“像同伴或是……兄长吧。”
沈心驰脸色十分难看,他这是逃不开当她亲戚了。
她还在继续说:“你对我这样好,让我无需为了嫁谁而忧虑,成了婚也能任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虽然没有兄长,但是我曾想过若有一位兄长,就是会这般宠爱包容我吧。 ”
沈心驰都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夸他,无奈地盯着她,决定同她说明白:“可我不想做你的兄长,我娶你是因为想做你的夫君。”顿了顿又强调:“是真正的夫君。”
苏锦璃皱着眉,道:“但我不能对我的夫君一无所知,你什么事都没对我说过,我根本就不知道,沈心驰究竟是什么人。”
沈心驰一怔,随即道:“你也从未问过我。”
苏锦璃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汪清潭,定定凝在他身上道:“我问你,你会说吗?”
沈心驰望着她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然后才开口道:“有些可以,有些不行。”
苏锦璃有些失望,将脸埋在膝盖里,闷闷道:“不愿说,便算了。”
她一向不爱强逼别人做什么,哪怕是仗着妻子的身份,何况他也从未逼迫过自己。
沈心驰将外袍脱下,随后长腿一抬,挤上床坐到了她身边,他身材高大,让原本还宽敞的床榻立即局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