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那边还在等失踪案的结果,原本将使臣捆了交回去就行,现在他成了这副模样,在凶手查出之前,需得将所有涉案之人同审,做出一份能使靖王信服的供词才行。
织造局气派的织花绒毯上,原本应该高高坐在堂上之人,这时正被押着双膝跪在绒毯之上。
孙政自从看到那位使臣的死状就一直战战兢兢,这时跪在堂下,抬眸看了眼坐在上首决定他命运之人,除了审案的官员,竟还有那位“江娘子”,妖娆的模样实在是令人扎眼,想抗议又硬给咽了下去。
不光是他,收到皇帝密信,从宛州军营带兵前来辅查此案的王总兵,也是一脸不快,这般重要的案子,哪有公堂之上坐着女子的道理。
于是他故意同旁边的副将叹气道:“咱们这种行军打仗之人,就是不如沈大人会享受,查案都有夫人作陪。”
沈心驰瞥见他的神色,笑了笑道:“陛下亲口下旨让夫人协同查案,既然是协同,就没有审案不到场的道理。王总兵若觉得不妥,可以立即上书一封向陛下请奏收回成命。”
王总兵原本也就想阴阳几句,这时被他一句话噎得直搓胡子,这点屁事让他上奏,等圣旨回来了,沈心驰都带着老婆回京了。
他还在生闷气,苏锦璃已经不耐烦地开口道:“这堂上堂下数人,王总兵不急着问案情,却只关心沈大人旁边坐的是谁。是否觉得我这个女子的去留,比关系两国的案子更紧要呢?”
这一说倒把王总兵给说得羞愧起来,如今使臣案十分紧迫,他竟分心去在意堂上有没有女子,确实是有些小家子气。
于是他清了清喉咙道:“孙政,你侵占农户桑田,害死绣娘杨卉,导致五万匹丝绸无法交付,后来又同靖国使臣勾结,助他假死失踪逃避追责,你可愿认罪。”
谁知孙政竟大喊道:“总兵大人冤枉啊,下官从未与靖国使臣勾结过。”
他已经在心里想的清楚,侵占桑田,在丝绸上动手脚,最多是掉乌纱坐牢,勾结异国使臣欺上瞒下可是叛国之罪。
既然那使臣已经死无对证,那他为何还要认。
这时沈心驰冷笑一声道:“那使臣只怕就是你杀人灭口?”
孙政抖了下道:“冤枉啊,下官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怎么杀人灭口啊。”
沈心驰目光灼灼盯着他道:“靖国使臣孤身一人在顺宁,你们竟然愿意放过他,可见他身上必定有拿捏你们的把柄,这把柄是什么?”
孙政未想到什么都逃不过这位沈大人的眼睛,这时紧张得腿直发软,想不出托词,简直默认了同那使臣有过勾结。
他正要开口,宋通判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走到沈心驰面前一脸紧张道:“沈大人,张知府,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