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政简直快气炸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商议好的铲除宋昭明的方法,竟成了自己夫人和张知府的丑事,还瞬间被散布的满城皆知。
俞夫人一清醒就寻死觅活的,他气得把她直接关了起来,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问出事情的原委。
那日她给苏锦璃喂了媚药后关了门离开,可刚上马车就被人偷袭,然后就神志不清地被塞进了那间屋子,至于张知府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全都不知。
孙政也不是傻子,他琢磨了半天,这事必定和那位江公子脱不了关系,于是立即找人将他带来织造局,要好好兴师问罪。
这事一发生,最开心的莫过于吴所官,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原本战战兢兢担心着自己的官职,没想到柳暗花明,他就知道那个什么富商之子不是好东西,当初就不该让他进门!
于是他自告奋勇把沈心驰押了回来,推搡着进了大堂,面目狰狞地命令着:“还不快跪下。”
可沈心驰一派轻松回道:“江某无罪,为何要跪。”
“大胆!这时候还如此嘴硬!”吴所官冲着他瞪眼怒斥。
沈心驰转向他:“那吴所官说说看,江某犯了何罪!”
一下给吴所官问住了,这要怎么说,说他给织造夫人下药,一手策划了织造夫人和张知府偷|情吗?
吴所官不敢说了,偷偷瞥着孙政的脸,只见上司脸色越来越黑,他的气势也越来越弱。
最后还是孙政阴沉开口道:“以前竟是我看错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心驰施施然坐下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孙大人能不能先告诉我,那位靖国使臣偷偷藏在了何处?”
孙政腾地站起,目光中显露杀意:“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沈心驰却仍是直直盯着他,并无半分惧意。
他本来还想等到孙政将那批丝绸交出来再行事,但见这人竟敢如此害她,他也不介意将他的死期提前一些。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顺宁织造孙政,知府张远,同靖国使臣勾结,企图掩盖织造局侵占桑田、劣造丝绸的恶行,你可认罪!”
他语声铮铮,自带一股威压,孙政被吓得浑身发抖,大喝道:“来人,将他抓起来!”
沈心驰却半点没有慌乱,道:“真可惜,你杀不了我。”
孙政喊了半天没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心驰将一块腰牌扔了过去,孙政看清腰牌上的字,瘫软着喊道:“你!你是沈心驰!”
旁边的吴所官彻底傻了,腿抖得都站不住, 所以他得罪的不是什么富商之子,而是如今朝廷里的权臣沈心驰!
这下他不担心官职了,他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