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令被他这态度吓到,小声道:“沈大人,你一定有法子吧。”
沈心驰未想到这一番折腾,倒是不质疑自己了。
他摸了摸鼻子,仍是叹气道:“你看那个领头的说了,他是程总督派来的。他既然要捉我,大人若站在我这边,自然是要吃苦头的。”
马县令一听,不自觉往旁边迈了一步,想想又觉得挺不仗义,又往回挪了一小步。
,大声道:“你可有程总督手谕?”
周鹏轻哼一声,将怀中一块令牌亮出道:“这是程总督的令牌,他收到那封信后勃然大怒,特意派我领兵前来,捉拿斗胆冒充沈大人的嫌犯。”
马县令看了眼令牌大惊,转头问:“你真的不是沈心驰?”
沈心驰却看向周鹏道:“敢问程总督可是看到我写的诗词了?”
周鹏脱口而出:“你就写了三排字,哪来的诗词?”
沈心驰露出个狡黠的笑道:“我让人交给程总督的信,你一个带兵统领如何会知道内容?”
周鹏一怔,随即道:“送信的那个进总督府时,正好被我撞上了,我就和程大人一同看了。”
“那他人呢?”沈心驰上前一步逼问:“那个送信的小兵,他人呢?为何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周鹏被他问得有些语塞,随即恼怒道:“谁知道他死哪去了?”
沈心驰却盯着他,目光灼灼道:“恐怕不是这样吧,一个小兵的脚程,现在应该只是刚到总督府而已,怎么会到了派兵拿人的地步!”
他提高了声音喝道:“你应该不是在总督府碰上了他,而是在半路拦截了他,然后杀了他,调换了那封信,是不是!”
周鹏被他一番推论打得措手不及,虽然立即否认,但他脸上那丝慌乱,瞬间被马县令捕捉,握紧拳道:“什么!你杀了小六!”
瑞安县衙上下和气,马县令不是爱摆官威之人,同县衙众人都处得不错,尤其这个小六更是他的亲信,同他的家人差不多,不然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由他来办。
想到那个和善听话的孩子可能已经丧命,马县令心痛不已,这人有兵,他县衙也有,为何要怕他!
于是他对鹌鹑般站在一旁刘波吩咐:“把院门打开,把衙役们都喊过来。”
然后他有了些底气,站在周鹏面前道:“你把小六给我交出来!”
周鹏看见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嗤笑一声道:“马县令,你知道我手里的这是什么吗?这是能调动江州大营的军令!你若敢护着这贼人,便犯了包庇之罪,到时候不光革职,可是要掉脑袋的!”
然后他满意看到马县令露出畏惧神色,沈心驰的声音却从他身后传出,铮铮然道:“所以,是谁派你来的?谁派你浑水摸鱼,蒙骗程愈,想要置我于死地?”
周鹏被他质问得有一瞬心虚,随即抽出佩刀,大喝道:“胡言乱语,把他给我绑了!”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喊:“不行,你不能捉沈大人!”
他回头才看见,院子外已经挤满了百姓,都怯怯看着兵士手里的刀,却倔强不愿离去。
周鹏冷哼道:“你们被骗了,他根本不是沈心驰!”
那青年攥着拳,眼中闪着泪意道:“若不是他找到害我妹子的贼人,我妹子就要活不下去了!不管他是谁,都是我们瑞安的青天大老爷!”
令一人被他鼓舞,也站出道:“对,沈大人帮我要回了铺子,是我家的大恩人。”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将士兵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喊道:
“不能捉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