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现在拒绝,便是打了聂大人的脸,这场宴席必定不欢而散,儿子升职也无望了,左思右想,实在让她痛不欲生。
但让她上门去求那人,真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于是第二日,秦月华就受母所托去了侯府,国公夫人也不糟践东西,将那尊玉佛直接给搬到了侯府做礼。
苏锦璃盯着那玉佛看了眼,这可是国公夫人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她虽不会收,但看着也稀奇。
秦月华笑着道:“你可不知道娘亲将这尊玉佛交给我时,表情是多么的纠结。”
在国公夫人看来,给苏锦璃送礼便是踏出求和第一步,便是让自己这么多年的优越付之东流,她一身傲骨,可是连苏锦璃封诰命时都没服软过。
可转念一想,为了儿子的前程,哪怕割骨求和也不丢人,于是交代秦月华道:“你同她说,往后我绝不会再为难她,希望她念及我看着她长大的份上,将那本书给让出来。”
苏锦璃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她这姨母为何会觉得自己舍下身段求和,别人就该欣然接受,仿佛曾经的那些伤害都不复存在。
秦月华也叹口气道:“娘亲这些年越来越自以为是了。可惜我那嫂嫂性子太软,一心只想做个听话的好儿媳,平日里不知受了多少气。”
苏锦璃想起那位刘平婉,总觉得她骨子里不会是这么逆来顺受的性格,国公夫人若一直这么强压,后面的日子还未可知呢。
她突然又想到秦月华的婚事,问道:“你娘亲现在还逼你嫁人吗?”
秦月华一听就拉下嘴角,道:“她怎么会放过我,这京城里未婚的王孙公子,已经没几个我不知道名号的了。可他们根本没几个能洁身自好的,娘亲再强逼我也不愿嫁。”
说起国公夫人心里的好女婿,倒让她想起个人来。于是靠近苏锦璃道:“方才我在进府之前,好像看见徐将军了。”
秦月华想起刚才见到的男子,他大约是正要去军营,穿着青色布甲,腰间佩刀,周身散发着武将的凌厉与豪迈,同她见过的那些文弱公子很不一样。
她哥哥也是武将,但到底是勋贵人家长大的,同徐川相比,还是少了几分野性与不羁。
苏锦璃看着笑着道:“徐川可一直未有妻妾呢。”
秦月华从回忆中抽离,撇撇嘴道:“可他长得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