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璃觉得秦月华也挺有意思,明明是她爹娘的事,她还能说的这么事不关己,全当做笑话来看。
这么看来,她对这个外在光鲜亮丽,内里污糟不堪的国公府也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只是苦于不能逃离而已。
其实在秦月华说出国公夫人缺银子修祠堂时,她就大致猜到了一些,就是不知自己在灯会给王平婉的建议,她做到了多少。
秦月华见她不追问,就自顾自继续道:“结果嫂嫂竟站出来说,说她有银子,足够补上祠堂的花费。娘亲本来是不信的,毕竟嫂嫂家里也不说什么高门显赫,她的嫁妆能有多少呢?可没想到,嫂嫂竟真的拿出银票来,这么大笔银子足够修祠堂和西院的花费了。娘亲正乐呵呢,嫂嫂却说这笔银子是她辛苦经营嫁妆换来的,还提出国公府账目的诸多问题,若让她出银子可以,但是得将国公府的中馈彻底交给她管才行。”
她口才实在很好,将当初两人对谈的情景还原的活灵活现,苏锦璃听得瞬间提起了精神,惊讶地道:“你娘亲要被气疯了吧。”
秦月华笑着道:“我也没想到嫂嫂胆子这么大,说这不是等于说娘亲这个当主母无能,管不好府里的帐嘛。娘亲被气得快把门给摔烂了,在府里骂骂咧咧了好几日,可不管她怎么骂,修祠堂的银子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堂堂国公府,没银子修祠堂,传出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锦璃托着腮听得十分认真,忍不住问道:“那你哥哥呢?他站在哪边?”
秦月华摇头道:“你知道我哥哥那个人,他向来没有主见,见我嫂嫂和娘亲闹得剑拔弩张的,竟直接住到兵部去了,说让等们闹完再回来。”
苏锦璃撇撇嘴想: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能担事呢,刘平婉若是不知道自救,受了任何欺负秦柏舟也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秦月华抓了颗蜜饯继续道:“娘亲没办法,只得找嫂嫂求合,说那些银子当是找她借的。没想到嫂嫂以前看起来柔弱,这次竟是寸步不让,说她要为刚出生的孩子打算,不能让银子都亏在国公府的窟窿里,最后娘亲实在没了法子,竟真的把管家的对牌让了出来。”
她八卦完了,还是忍不住满心好奇:“苏姐姐,你说嫂嫂哪来的这么大笔银子呢。她当时的嫁妆也就几间不起眼的铺子,竟然能赚到这么多钱。”
苏锦璃随口答道:“可能你嫂嫂,并没有你娘亲当初想的那般简单呢。”
秦月华瞪大眼道:“你怎么知道娘亲这么说的!那件事以后,她气得躺在床上好几天,拉着人就哭诉。说原本想着王平婉虽不是出生高门,但性格温顺听话,肯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儿媳,谁知道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说她之前装的太好,骗进了国公府的门,没想到才短短两年,生了儿子站稳地位心计就藏不住了,强行从自己手里抢了府里的中馈。再过上两年,只怕要吞了他们的家产,把她这个当婆母的赶出府去!”
苏锦璃听她学国公夫人学得惟妙惟肖,被逗得得乐不可支,秦月华又道:“娘亲还后悔呢,说苏家娘子虽然任性叛逆,但都摆在表面上,好歹不是个心机深沉的……啧啧,要我说,谁当她儿媳妇她都不会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