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承认,沈心驰却没有笑,而是直直盯着他问道:“康有是不是因为对你说了同样的话,才被你杀了灭口?”
玄诚听得手猛得一抖,酒杯滑落下来将酒液洒了一地。
随即他稳了稳心神,轻蔑笑道:“沈大人怎么忘了,是你亲自在圣上面前给我脱罪的,康有他是自杀的。”
沈心驰却自顾自继续道:“我虽暂时为你脱罪,但是此案并非毫无破绽,你若是想彻底脱罪,就得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我。”
玄诚本以为这案子已结,没想到竟然还可能有变故,内心惊疑不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心驰见他不说话,突然喊了声:“阿成。”
玄诚陡然听到这个他许久未用过的名字,怔怔抬眸,神情有些发懵。
沈心驰向前倾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如今你我的命运绑在一处,你若出事,我也必定会被陛下怀疑,甚至还会被万民唾骂,而你除了信我,再无其他出路!”
玄诚皱眉想了想,终是下定决心,将那天的事全说了一遍,然后他也知大势已去,握拳道:“沈大人之前曾经承诺,会让我换个身份逃离京城,这承诺可还有效?”
与此同时,在泰安宫内,誉王笑着道:“没想到沈心驰竟真会为了那道士毁掉一世英名,费尽心思为他脱罪。”
皇后正给笼子里的鸟儿喂食,将一把小米往里撒进去道:“你可查清楚了,那个道士和泰州江家有什么关系?”
誉王回道:“江家是泰州的富绅,十五年前据说被仇家寻仇,遭遇了灭门之祸,华妃曾带着沈心驰在那里做过奶娘,后来才去了宛州。江家还有一位少爷流落在外,如今也在京城里。”
皇后转过身,拍了拍手上的米屑道:“那这个江家到底有什么密不告人的事,竟让沈心驰这么怕他一个小小的书童,连太学学生的死都敢帮他遮掩下来。”
誉王微微一笑道:“若臣弟没猜错,那个道士马上就会准备逃出京城,也到了咱们该收网的时候了。”
皇后满意点头,突然又沉下脸道:“还有南山那具尸体,他们可有查出些什么?”
誉王走近一步,压低声道:“臣弟向刑部的人打听过,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什么,至于沈心驰,他这几日忙于太学学生的案子,好像并不关心那具尸体,只当是寻常的命案交给了刑部。”
皇后又问道:“那个道士呢,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誉王面露寒意道:“无论他知不知道,都不能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