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亭原本紧张地攥着手,闻言才总算松了口气,激动得脸上都泛起红晕。
然后他唇角不自觉挂了抹笑道:“有她这句承诺,宫里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沈心驰笑着摇头,随即靠近一些,小声道:“我来之前去见了皇帝,他说已经决定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
江书亭神情也严肃下来道:“那我也是时候同他见面了?”
沈心驰点头道:“见了他,你应该知道同他说什么?”
江书亭面露不屑道:“知道,这出父慈子孝的和解戏码,迟早都要做。”
沈心驰知道他虽然平日里慵懒任性,在这种大事上必定能令他放心。
于是他往前倾身,小声又道:“誉王和皇后筹谋这么些年,必定不会让你轻易恢复身份,所以,那一日必定会发生很多事,”
江书亭却神情轻松道:“到时候,全听你的安排就是。”
沈心驰失笑道:“你就这么信我?”
江书亭一脸淡然道:“这世上我本就没什么亲人,更没有什么值得信任之人。除了周叔,只有你是一定不会害我之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沈心驰虽只比他大一岁,但是早早就显露出聪慧而沉稳的性子,自己随心所欲惯了,早已习惯跟在他后面,将他当作哥哥来信赖崇拜。
这时殿内只有他们两人,他在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忍不住仰头吐露心声:“哥哥,我不想当什么皇子,也不想做皇帝。”
沈心驰弯下腰来,像小时候那样安抚道:“可这是你的责任,母亲安排了这么久,这是最后一步,我们必须将它走完。”
泰安宫里,誉王一脸震惊道:“皇兄真要在明日早朝公布江书亭的身份?”
皇后满脸写着嘲讽,扶着额头道:“是啊,他还是如以前那般,只要碰上孟若华的事,就毫无理智可言。他可有想过,这件事会引起朝野多大的震动,”
誉王在殿内转了两圈又站定,“皇嫂莫气,这对我们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江书亭日日躲在昔华宫里,连服侍的人都不留,根本没给我们下手的机会。”
皇后将手掌挪下,露出一双染满恨意的眼道:“明日亥时三刻,沈心驰会亲自接他上殿,接他的轿辇会从正阳门而过,那里正好是徐峰的值守范围,徐峰那边,由本宫来安排。你那边的人应该也早已安排好,知道该怎么做?”
誉王郑重点头,随即苦笑道:“皇嫂放心,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哪怕失败,我也算拼了最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