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如挂了一块黑色的幕布。空气异常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杨中达站在城楼,望着远方,眼神忧郁,目光呆滞。
“军师,听帐前使差说,天不亮你就起床了?”周允领着杨幡幡和小香玉走了过来。
“大战在即,我睡不着啊!”
“军师,我们顺天而行,退一步来讲,就算龙门关失守,还可以在茫茫大地与敌周旋,没什么好担心的。”
“元帅,龙门关乃咽喉要道,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不能丢。”
“军师,”小香玉说,“你不必担心,幽冥军想攻破龙门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中达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小香玉和杨幡幡那张充满斗志的脸,轻松了许多。“走,下楼去,幽冥军很快来叫阵。”
今天是18月33日。九时,南松豪、山源泰、纪中金赫三人各带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直逼龙门关。离关前四百米,大军停止前行。
葭昶骑着赤金雁,右手握杖,左手轻轻捏着宝葫芦,朝龙门关看了片刻,便对身旁的那罗福源说:“七王子,龙门关易守难攻,若如强取,投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搭,只能智取。”那罗福源不懂军事,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古寂然知道葭昶已有破城之法,十分高兴,点头应和。
此时,杨中达、周允、呼延泰、余城东、杨幡幡、小香玉等站在城楼,见黑压压的幽冥军直扑龙门关,商议一阵子后,决定由呼延泰领兵一万,迎战幽冥军。
两军相隔约五十米,杨中达命令大军停下。他定眼一看,只见一只金色的赤金雁驮着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人,一猜便知,他就是新来的军师,于是叫使差捎上口信,约他来阵前一叙。使差很快返回,说葭昶愿与杨军师阵前会面。
杨中达骑着五格马,单独前行。两人相遇,相互施礼,又相互打量了一阵子才侃侃而谈。
杨中达说:“战争实为杀戮,却被侵略者鼓吹为正义之战,普通百姓信以为真,盲目附和,可倒下的全是他们的子弟。宾相人向来友善,期待与领邦交好,可幽冥统治者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起事端,就不怕战败后国家分裂,置百姓于水火?”
葭昶说:“杨军师,我也不愿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倒下,可这是战争,你我根本没法阻止,只能各为其主。你认为幽冥国会战败?不要自我安慰了。幽冥国有千万之众,兵多将广,小小宾相国,岂是对手?听我一句,退出龙门关,每年向幽冥国纳贡,否则,宾相国的百姓将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
杨中达冷冷地说:“你也太自信了,我宾相国能人辈出,完全有能力抗击一切来犯之敌,想破我龙门关,好好掂量一下自己。”
葭昶摇头道:“既然你不听劝告,我只能奉大王旨意,将你们宾相人彻底赶出这个本该不属于你们的世界。”
杨中达说:“邪不胜正,战场见。”
两位军师回到各自的阵前,开始点将。
“谁打头阵?”葭昶问道。
“军师,让末将前去割下几颗宾相人的头颅,好壮我军士气。”
葭昶一看是南松豪将军,摇着头说:“你要带兵攻城,重任在身,不可轻易出战。今日叫阵,不过探探宾相人的底,就当一场游戏,不必较真。”
“军师,末将愿去。”
此人正是南松豪的二弟,唤名南松锦跃,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名为南松复元、南松萧赞,三人均在南松豪帐前复命,官阶中控将军,个个力大无穷。
杨幡幡正想出战,被一名叫郑积权的四品将军抢了先。只见他挺枪策马,真奔南松锦跃。
南松锦跃身高两米,手持一柄精钢双头叉。那叉十分古怪,长丈余,重七八十斤,锋刃呈倒“八”字形,两面开刃,柄身略扁,铸有蛇形图案,看上去甚是恐怖。
“我叫郑积权。报上姓名,我不杀无名鼠辈。”
南松锦跃见郑积权只有一米八多,身形也不魁梧,想必战力平平,于是冷冷地说:“我叫南松锦跃,中控将军,趁我还未出手,你走吧,换个能打的,免得脏了我的精钢双头叉。”
“死黑鬼,目中无人,吃我一枪。”
郑积权一招白蛇吐信,直取南松锦跃。南松锦跃冷冷一笑,“不自量力”,抬手一挡,毫不费力地磕开了长枪,再顺势一叉,直击对方的胸脯。那一叉少说也有八百斤力气,只见叉刃穿透铠甲,深深地刺进了郑积权的胸膛。南松锦跃并未收叉,而是挑起郑积权,用力一掷,将整个人摔出两丈开外。郑积权落地后,口吐鲜血,抽搐两三下就断气了。南松锦跃着实可恶,立即策马上前,对准郑积权的脸部猛戳一顿,要不是五格马护主心切,跑过去用身体挡住南松锦跃,恐怕那具尸体会被戳成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