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葭昶率九万大军赶往向阳山,当走到乌子林边缘,一看地面的灰烬、五格马的毛皮和粪便,不禁笑道:“宾相军连自己的战马都杀了,再饿上两天,别说打仗,恐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古寂然仰天一笑,说:“军师妙计连出,在下深感佩服!这一仗不但打疼了宾相军,还断了他们的口粮,真解气。”
那罗福源说:“我猜他们一定会到附近的县城运粮。”
“七王子说得有理,杨中达不会坐以待毙。”葭昶摸了摸葫芦,若有所思,“焕明州的满陵城离向阳山最近,不过也有三百多里,一去一来要花五六天时间,趁此机会,我们可以做好两件事:第一、派兵掐断粮道;第二、攻打宾相军,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古寂然睁大惊愕的眼睛,问道:“军师,你长期隐居赤霞山,却对宾相国的地理了如指掌,真不可思议啊!”
葭昶说:“我在天峰山生活了十多年,自然了解宾相国的地理、人文和国情。近十年来,我还研究过蚕蚩国、番津国、蛮荒国、伏尔丹国。要战胜对手,首先得熟悉对手的一切。”
古寂然惊讶地说:“莫非军师早已料到两国会发生战争,也早已做好了为国效力的准备,只等着我去请你?”
葭昶的眼神闪过一丝揣摩不透的不快,不过瞬间又露出了笑意,说:“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难免会发生摩擦,何况国与国。宾相国发展过快,是应该被遏制,按理说我们应联合蚕蚩国对付宾相国,一来节省支出,二来可以加速宾相国走向灭亡,可蚕蚩国不是省油的灯,只想着本国利益,不会真正和我们走到一起。副军师刚才说等着为国家效力,不怕七王子多心,我真没有,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古寂然赞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在为国家效力了。幽冥国能出一位你这么优秀的军师,是百姓之福。”
葭昶表情略显忧虑,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希望在打败宾相国之前,师尊和师兄不要出来干预,不然会延缓我们东进的步伐。还有,战争会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深入宾相国腹地后,补给困难,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可以肯定,一旦我们逼近白玉城,蚕蚩军会不请自来,趁火打劫,捞取好处。”
那罗福源怒道:“如果蚕蚩国不知好歹,敢动我大幽冥帝国的利益,我们照样出兵。幽冥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不惧怕任何一个国家。”
葭昶一愣,想不到那罗福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野心。
古寂然附和道:“蚕蚩国就人多罢了,论打仗,还不如宾相国。如果我们拿下白玉城,蚕蚩军胆敢哄抢物资,就给他一棍子。”
那罗福源说:“副军师说得在理。谁对幽冥国不敬,我们就打谁。军师,出发吧!”
葭昶看了看乌子林,说:“七王子,宾相军一定在林中设有小股伏兵,先派一万人马前去清剿,好给大军扫清障碍。”
古寂然迟疑道:“万一宾相军全部埋伏于林中,我们的人马就要吃大亏了!”
葭昶用蛇仗指着林子中的小道说:“这是条粮道,宾相军用作它往卧龙山运粮食。路面的野草被反复踩踏,全碾进了泥土,而路旁的野草也被踩踏,不过轻微得多,说明进入林子的士兵并不多;我计算过,宾相军逃到这里恰好天黑,杨军师一看地形,临时决定在乌子林设下伏兵,以求延缓我军的进程。一般来讲,大股军队不可能在林子安营扎寨,万一被火攻,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种种迹象表明,留在乌子林的宾相军并不多——估摸着三四千人,而这些人两天没进一粒粮食,哪还有力气打仗。”
古寂然再次赞道:“军师真乃神人也!”
葭昶命令道:“巴岳伏尔托将军领兵一万,沿粮道进入林子,扫清沿途障碍,为大军开路。”
“末将遵命!”
巴岳伏尔托率一万人马进入粮道,快速向前,约三百米时,胡远定率三千人马从粮道两边杀将出来。顿时,杀喊声震天。也正如葭昶所说,宾相军几天不进食,严重缺乏战斗力,和幽冥士兵短兵相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一个时辰,伤亡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