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远远望去,散落在草地上的营帐好像星星点点的蘑菇。将士们早已睡去,不过营帐外面不乏巡逻的士兵,个个手握长枪,机警地望着四方。
不知咋的,周允躺在床上,眼皮跳个不停,喉头像塞了一团棉花,呼吸不顺,这种奇特的生理反应,让他多出几分警惕。他起身走出营帐,和门前的护卫打过招呼后,开始踱步,过了好一阵子,还是局促不安,便吩咐卫兵叫来杨幡幡。
很快,杨幡幡跑了过来,问道:“元帅,你找我?”
“幡幡,都快凌晨了,可我心神不定,没有一点睡意,我担心幽冥军使坏,要不你骑上四爪鹰去前方探查一下?”
“好的,元帅。”
杨幡幡骑上白云,向虚若谷方向飞去。夜风很冷,吹到脸上有针扎的感觉。白云飞出不到两里路,便发出轻微的喳喳声,显然在提醒杨幡幡,前面有情况。
杨幡幡仔细一看,那还了得,前面约四百米的草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幽冥军。杨幡幡立即调转鹰头,飞往大营。
周允疾步上前,问道:“有没有情况?”
“元帅,距离我们大约三里的地方埋伏着大批幽冥军,看样子准备偷袭我们。”
周允终于放下心来,爽朗一笑:“我就说嘛,从上床到现在,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幽冥军在打我们的主意。使差听着,马上去请副元帅,还有黄显忠、胡远定、史湘达、季大鹏、常百恩、际兴田、陆兴林、罗卫培、罗卫飞、温志发、温志强、呼延子松、小香玉、周玉婉、冷月寒十五位将军,顺便叫上粮管李汉明。”
使差一阵风似的跑开了。很快,将军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周允知道时间紧迫,直接命令道:“呼延副元帅率一万兵马为中路,黄显忠、胡远定、史湘达、季大鹏、常百恩、陆兴田六位将军伴其左右,陆兴林、罗卫培、罗卫飞三位将军各率三千人马为左翼,温志发、温志强、呼延子松三位将军各率三千人为右翼,马上出发,向东行军一里路,找隐蔽的地方埋伏起来,等幽冥军靠近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周玉婉、隆颖飞柳二位将军听令,率所有女兵,协助粮管李汉明保护粮食和物资,提防幽冥军搞偷袭。杨幡幡和小香玉率剩下的男兵做为预备队,伺机打击敌人。马上行动。”
“等等!”小香玉撅着嘴说,“我和幡幡哥有夜视能力,能看清幽冥军的一举一动,不如让我俩跟在副元帅身边,说不定能起大作用。”
周允笑道:“你是第一个敢改我军令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娃。行,就依你所言。至于预备队,由我亲自带领。”
众将士握紧长枪,在呼延泰的带领下,悄悄前行,快到一里路的地方埋伏下来。
且说幽冥军粮食被烧,便到五凤山上挖野菜、寻找果子充饥,接连三日不沾一粒粮食,早已饿坏了。当葭昶得知宾相军距离五凤山只有三十里时,想攻其不备,便派陆禅化和欣昌复颜各率一万将士,趁夜偷袭宾相军,缴获粮食。
凌晨二时,趴在草丛中的幽冥军开始行动,一个个猫着身,拿着兵器,缓缓前行。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前面一里路的地方,埋伏了两万多宾相军。当两军相隔百来米,呼延泰霍地一下站起来,扯破喉咙喊道:“将士们,幽冥军饿了好几天了,缺乏战斗力,是消灭他们的最佳时刻,杀——”
号角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原野跟着沸腾起来。
这是一场反偷袭战,宾相军以逸待劳,而幽冥军饥饿缠身,战斗力大打折扣,当短兵相接,败势立显。
陆禅化和欣昌复颜万万想不到宾相军提前埋伏在草丛中,又几天不见一粒粮食,体力跟不上,很快丧失了斗志,激战一个时辰,不得不带着残兵败将撤离战场。宾相军乘胜追击,虚弱的幽冥军不但没有还手之力,连跑的力气也没了,落在后面的士兵几乎成了活靶子。
呼延泰知道葭昶极善用兵,怕中埋伏,追出一里地,便命令大军停下。
就在宾相军回撤的途中,从南边冒出一股幽冥军,直击宾相军中军大营。原来,葭昶派出陆禅化和欣昌复颜两支人马,随后又派出一万人马,由拿尔多率领,打算劫粮。
周允见幽冥军来袭,立即率领全体将士迎战,守军营的只有六千多名女将士和两千名男将士,显然实力不足。所幸陆禅化和欣昌复颜的两万人马没有以死相抗,要是拖住了宾相军的主力,就算幽冥军劫不走粮食,也会放火烧之。
全体将士在撤回的途中,使差来报,大营遭到袭击。这还了得,呼延泰怒眼圆睁,握紧金钉枣阳槊,发出狼一般的吼声:“将士们,主营出现幽冥军,能跑的给我飞,能走的给我跑,别让幽冥军烧了军粮。”话音一落,小香玉、杨幡幡、黄显军飞一般冲向大营。
周玉婉、冷月寒和八王子率领所有女战士且战且退,就快退到储粮点,忽听得杀喊声,知道主力回援,顿时士气大振,也跟着高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