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等古寂然开口,那罗仁慧讥笑道,“就那么点儿兵力,还敢口出狂言,我今天非把你们一网打尽不可。”
胡远定见说话的人身穿金色战甲,气势不凡,肯定大有来头,暗自高兴,于是用试探的口气问道:“看你模样,准是幽冥国的王子,那罗福源我认得,你叫什么名字,家中排行老几?”
“算你有见识。我叫那罗仁慧,三王子。”
“那罗仁慧,我们的长王子和二王子就在我身后,想和你阵前一叙。”说完,胡远定调转马头退了回去。
古寂然怕中计,劝道:“三王子,小心有诈。”
那罗仁慧不以为然地说:“就那么点宾相军,不足为惧,你陪我上前和敌王子唠叨几句。”古寂然没有办法,只好策马跟了上去。
李思杰和陆剑锋骑着五格马,“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离那罗仁慧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用高傲的眼光看着那罗仁慧。
李思杰冷冷地说:“那罗仁慧,我是长王子冯振天,这是我二弟冯振宇,你我身份等同,我就不藏着掖着,我后面有数万大军,识相的带着你的士兵离开这里。”
古寂然抬头一看,前面是一片杂草地,哪有什么伏兵,只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于是说:“你休要吓唬人。”
陆剑锋立即喝道:“没礼貌的东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胡远定等将军隐隐听到陆剑锋的呵斥声,暗自发笑。
那罗仁慧也提高了嗓门:“冯振宇,这是我的副军师古寂然,你们宾相人在我们幽冥人眼中就是外奴,等同于畜生,副军师和你说话算高抬了你。”
古寂然见三王子护着他,十分感激。
李思杰想,军师说尽量用语言激怒敌将,不时带上“退兵”二字,误导他们的思维,就可以牵着鼻子走。“那罗仁慧,”李思杰微笑道,“堂堂一个幽冥国的王子说话如此粗俗,实在有失身份。看来,幽冥国全是文盲,这样一个卑劣的国家有什么前途?我再次奉劝你,退兵吧,不然叫你有来无回。”
古寂然想,敌王子反复强调退兵,后方一定空虚,于是笑道:“冯振天,你在哄三岁小孩吧,宾相国就那么点人,哪里还有兵?”
那罗仁慧明白古寂然的意思,宾相军就这么点人,后面再无援兵,于是高傲地说:“冯振天听着,叫你的人下马受降,我没有耐性和你浪费口舌。”
“哈哈哈,”陆剑锋笑道,“小陀螺头,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李思杰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极为刺耳。那罗仁慧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领着古寂然退回到阵前,然后命令大军冲杀。胡远定一看,大声喝道:“保护长王子和二王子,给我杀。”一千名涂了阜新莲粉的将士冲了上来。有七八名事先安排好的将士齐声喊道:“长王子,二王子,随我进山,快快快。”陆剑锋和李思杰在将士们的簇拥下快速撤向狼蛛山。
那罗仁慧看得真切,心想,如果抓住宾相国的两个王子,那可是奇功一件,立即命令道:“大军随我进山,抓住两个王子重重有赏。”古寂然立即劝道:“山上有食人蛛,不可进山。”那罗仁慧说:“如果山上真有食人蛛,宾相国的王子就不会进山了,那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古寂然劝说不听,只好随他而去,自己带着一部分幽冥军往前冲杀。
胡远定见那罗仁慧带着大队人马进山,激动无比,于是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进山保护二位王子。”一千名涂了阜新莲粉的战士,立即撤向狼蛛山,而常百恩带着九千名将士,沿着山脚且战且退。
李思杰和陆剑锋骑着五格马,专挑灌木稀疏的地方奔跑,好让幽冥军看得清楚些。胡远定配合默契,不时喊一句:“将士们,保护好王子。”
南面的山坡并不陡峭,五格马很快到达山顶,然后向北奔跑。山顶起起伏伏,偶见山坳,按李思杰的话说,虽然涂了阜新莲粉,心里还是感到害怕,所以尽量选择较为平坦的地方奔跑。
那罗仁慧看着“王子”,就像一个饿着的人见到了香喷喷的肉,不吃到嘴里决不罢休。他一边跑一边吼道:“勇敢的将士们,宾相军人少,不要怕,只管冲,抓住王子重重有赏。”话音一落,幽冥军如潮水般涌了过去。
宾相将士清楚,每往前走一步,离狼蛛就近了一步,幽冥军的危险指数也就多了一道。为了成功把幽冥军引入狼蛛山,宾相军一边交战一边撤退,很多战士不幸牺牲。跑了约五里,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山坳,五格马突然停止奔跑,害怕地嘶鸣起来,李思杰和陆剑锋明白,狼蛛就在前面。不管马儿有多倔强,两人只管抽打。五格马一边嘶鸣一边往前跑。
天啦,好吓人,密密麻麻的狼蛛从山坳涌了出来,奔跑的速度比人快得多。两人没有犹豫,也不能犹豫,只管策马往前冲。狼蛛凶残无比,见到五格马,倏地一下跃上去,用钩状的脚趾刺入马腹,张口便咬,可怜的五格马没跑出几步就倒下了。李思杰和陆剑锋惊恐万分,还好大脑清醒,立即爬起来。说也奇怪,狼蛛见着两人如躲避瘟神般绕着走——显然是阜新莲粉发挥了效力。胡远定看得真切,命令将士们舍弃马匹,加快速度往北跑。
此时,漫山遍野的狼蛛从不同的方向扑向幽冥军,只听得密密麻麻的窸窣声,若患有密集型恐惧症的人看上一眼或倾听片刻,一定会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