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昶也算到了雨停的时间,并说与那罗景观,这个急不可耐的幽冥王子,巴不得马上出兵,一举击溃两溪山上的宾相军,而后东进。葭昶知道他所想,待雨停后半个时辰,骑上赤金雁朝两溪山飞去。距离山脚四五里路时,葭昶降低飞行高度,隐约看见地面密密麻麻的脚印。给他第一反应,部分宾相军离开了两溪山。于是,他调转鸟头,沿着脚印的方向追踪而去。快到赉欣坪的边缘,他立即调整飞行高度,盘旋两圈后飞向狼蛛山。
一路上,他思索着,宾相军为何突然撤兵,莫非周百润怕我再次放火烧山,先撤走一部分兵力以保存实力?不,周百润要阻止幽冥军东进,增兵才对。他想了很久,也不得其果。当他回到大营后,并没有告诉那罗景观关于宾相军撤军的事情,而是商量明天如何攻打两溪山。
葭昶说:“天刚转晴,山林潮湿,火攻肯定不行,明天派五万人马前去叫阵,先摸摸宾相军的底,然后再作打算。”
那罗景观应道:“就依军师所言。只要焚了两溪山上的树木,就是羽脖蛇的天下,宾相军自然成了砧板上的肉。”
“不错。我也急着挥师东进,好给大王一个惊喜。”
那罗景观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葭昶,说:“军师劳苦功高,等班师回朝,我向父王举荐你做宰相。”
“谢谢二王子一片好意!”葭昶摇头道,“等攻下白玉城,我就归隐田园。”
正在这时,古寂然走到营房门口,一见那罗景观,立即退了回去。
“副军师,怎么见我就走啊?”那罗景观问道。
“对不起,我走错门了。你们聊,我去查看军营。”古寂然说完,快步离去。
那罗景观道:“副军师见我就躲,定是那次挨了军棍,一直耿耿于怀。”
葭昶暗自冷笑:你无故惩罚人家,哪能没成见?
夜风很冷,站岗的士兵不停地跺脚。原野一片萧瑟,风吹枯草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凌晨一时,两溪山上的宾相军除了女兵,全部出动,近名将士,还有102只多角鸰,慢慢摸向幽冥军大营。三个时辰后,大军到了大营的北面。按事先商定,罗卫培、温志强、呼延子松、陆兴林各领兵一万和五百名弓箭手,从大营东南西北四个面包抄过去。半个时辰后,合围完成,弓箭手首先发起攻击。北面的唐兴武一声令下,弓箭手把浸了燃油的火箭射向大营,一支支剧烈燃烧的火箭划过夜空,拉着长长的光尾,好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营房而去。其余三面的弓箭手见北面出现火光,同样把剧烈燃烧的火箭射向大营。
“着火啦,着火啦……”巡逻的幽冥士兵扯破喉咙喊道。
葭昶和那罗景观的营房挨着,位于中心地,听到喊声,快速穿好衣服冲了出来。
“军师,怎么办?”那罗景观慌慌张张地问道。
葭昶迅速环视一周,急切地说:“周围一定埋伏了大量宾相军,尤以北面为主,咱们分兵两路,你率两万人马从西面突围,撤往狼蛛山,如果宾相军追击,不可恋战,往桑子城方向撤退;我率领剩下的六万人马和兽兵去北门迎战幽冥军的主力。还有……”葭昶本想叫那罗景观别去赉欣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军师请讲。”
“嗯……没了,你去吧。”
几十名将军赶了过来,还有伍常昆。葭昶一看,命令道:“拿尔多、欣昌复颜二将听令,各率一万兵马随二王子撤退,记住,如有追兵,不可恋战。”
“遵命。”两人施礼后,随二王子匆匆离去。
葭昶再次命令道:“伍常昆为前锋,带上所有兽兵;巴岳伏尔托、陆禅化、澜沧均白各领兵两万,分左中右三路,迎战宾相军。”
周围的帐篷十有八九被点燃,里面的物资、粮食和生活用品也着了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不少幽冥士兵被大火吞噬,至于侥幸逃出来的士兵,则被等在外围的宾相军逐个击杀。
葭昶本想招集六万兵马对付宾相军,结果死的死,逃的逃,除开那罗景观带走了两万,剩下不足五万。
月光朦胧,加上明亮的火光,周围看得清清楚楚。
那罗景观、拿尔多、欣昌复颜率领两万人马从西面突围,刚出大营,呼延子松率一万兵马杀将过来。
这些时日,宾相军被困于两溪山,又被羽毛脖蛇喷毒,相当气愤,早已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战斗打响,个个不惧生死,只管往前冲。
拿尔多见此,大声道:“欣昌将军,宾相军发疯了,不可恋战,你保护二王子先撤,我断后。”
“二王子快撤。”欣昌复颜扯破喉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