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巡逻兵押着两个孩子,一路推推搡搡。当到达纾困街,许多幽冥士兵围上来,瞪着吃人的眼睛,摩拳擦掌,大有杀掉两个孩子的意思。小砍货还好,阿吉吓得就快尿裤子。
军机处设在纾困街中心一处民宅。葭昶、那罗福源和古寂然正在开会,见巡逻兵活捉了小砍货和阿吉,大为高兴。
古寂然打量一番,恶狠狠地说:“上次在龙门关抓到你俩,结果被杨幡幡和小香玉救走,这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老实交代,来桑子城干什么?”
小砍货咬着牙齿,瞪着古寂然喝道:“先把绳子解开,不然打死我也不说。”
那罗福源喝道:“都成了阶下囚,还谈条件,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砍货认得三人,说话的是七王子那罗福源——此人心狠手辣,真有杀人的可能,不如缓和语气,免得吃亏。“你是王子,一定不会为难一个小孩,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我手都麻了。”
那罗福源瞪着小砍货,足足看了半分钟,才叫门口的士兵进来帮两个孩子解开绳子。阿吉一看双手被绳子绑过的血痕,伤心地哭了起来。
“你再哭,小心我把你嘴缝起来。”古寂然喝道。
“不哭就不哭。”阿吉停止哭声,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和鼻涕。
那罗福源看着阿吉的狼狈样,收回吃人的眼神,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别耽误时间,快回答问题,到底来桑子城做什么?”
“我……我俩就是来玩的,一不小心闯入了桑子城,如果打扰了你,我俩现在就走。”说着,小砍货攥住阿吉的胳膊准备离去。谁知手刚伸出,那罗福源喝道:“站住。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就不客气了。”
阿吉瘪着嘴,身子筛糠似的抖着,轻轻地抽噎起来。
小砍货也很害怕,不过大脑清醒,知道该说什么:“王子,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来玩的,没想到被你们的士兵给逮住了。”
“来人。”那罗福源喝道。立即跑来两名守卫,正要将两个孩子拖出去,小砍货摆着手说:“别杀我,我说、我说。我是来打探军情的。”那罗福源手一挥,两名守卫又退了出去。
“如果我说实话,你能放了我俩吗?”小砍货害怕地说。
“少废话,快说。”那罗福源喝道。
古寂然眼珠一转,用幽冥语嘀咕道:“分开审这两个小外奴。小胖子胆小,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来人,把瘦的小外奴带到门外。”两名守卫跑进来,像提小鸡似的带走了小砍货。
那罗福源拿出佩刀搁在桌上,瞪着阿吉问道:“你俩到底来做什么?”
“呜呜呜……”阿吉一边哭一边说,“周军师想拿下桑子城,就派我俩来打探军情。”
“七星山驻扎了多少宾相军?”
“九……九万五。”
“为什么不派大人来打探军情?”
“大人重量太大,四爪鹰飞不动,只好叫我和阿吉来。”
“杨幡幡和小香玉呢?”
“他俩是主将,不能离开七星山。”
那罗福源思索片刻后,对着门外的守卫喊道:“把那个没长肉的小外奴带进来。”
两名守卫架着小砍货进来,又架着阿吉走了出去。那罗福源问同样的问题,小砍货的回答大同小异。问过话,两孩子被关进了牢房,所幸没绑上绳子。
“军师,两孩子的回答可信吗?”那罗福源问道。
“好像在演戏。两孩子故意被我们抓住,就是要把周百润攻打桑子城的消息传给我们。”
那罗福源思索片刻,惴惴不安地说:“难道周百润另有企图?”
“周百润一向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
“军师的意思是,他想攻打秬鬯城?”
“不是没这个可能。”
那罗福源相当紧张,说:“秬鬯城是我们东进的基石,绝不能让宾相军占领,要不分出部分兵力支援秬鬯城?”
“这只是一种猜测。等会儿我骑上赤金雁去一趟七星山,如果发现宾相军有异动,再做打算。”
傍晚,葭昶骑着赤金雁向七星山飞去。飞到南面上空,看到密密麻麻的营帐,却很少看到士兵。他很纳闷,转了一圈,便催动赤金雁向南飞去。飞行二十里,他看到了大股宾相军正朝南方走去。
难道周百润真的要攻打秬鬯城?他无法肯定,又担心被周百润发现,迅即调转鸟头飞往桑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