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顺德本以为可以找到秬鬯城的老百姓,殊不知扑了个空,一回到官舍,便吩咐随从叫来葭昶。
“军师,这些该死的外奴到底藏到什么地方了?山前明明有大片脚印,可搜遍整座大山也不见一个宾相人,我都蒙圈了。”
“还有这等怪事?周百润能求来风雨,难道能把老百姓送上天不成?长王子你先吃饭,我马上骑着赤金雁去打探一二。”
“我在富雅山前留了五个探子,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来向我汇报。你刚来这里,不如到城中转转。”
“好。长王子先吃饭,我走了。”
葭昶刚出门,古寂然跑了过来,问道:“军师,你见过长王子啦?”
“他正为找不到老百姓犯愁呢。我也纳闷,那么多老百姓走到山前,怎么就不见了呢?”
“军师,老百姓肯定藏在富雅山某个山洞中,只是找不到洞口而已。如此说来,周百润也来到了富雅山。”
“嗯,一定是他想办法把老百姓藏了起来。这么多人,还有粮食和物资,究竟能藏到哪里?”
“不谈这个。”古寂然朝那罗顺德的官舍看去,低声说:“丢了桑子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军师你想,五个王子,才死两个,如果现在打到白玉城,你很难将所有大将收于麾下,自然就没有实力和那罗金抗衡。”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当下,我们要一心一意对付周百润,不得有二心。”
古寂然心不在焉地回道:“好、好,我听你的。要不明天一早我随军师前去富雅山打探一下军情。”
“你没有坐骑,山前危机四伏,万一宾相军追来,麻烦就大了。”
古寂然停下脚步,欣慰地说:“看来,军师很在乎我的安危,我很感动。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咱俩去街上玩耍的情景,遇到大孩子欺负你,我会主动站出来帮你。现在你强大了,又反过来帮我,真是天意。说句心里话,和你走在一起,我感到无比地踏实。”
葭昶瞪了一眼古寂然,低声说:“有些话说出来了就会变味了。走吧,别傻愣着。”
两人来到拿尔多官居处,恰好欣昌复颜也在,相互施礼问候,便坐了下来。
“二位将军,还住得习惯吧?”古寂然问道。
拿尔多立即回道:“多谢军师和副军师关照,相当不错。”
欣昌复颜说:“军师,我听将士们说,长王子率军去富雅山竟然没抓到一个老百姓,听起来真不可思议。”
古寂然叹道:“周百润诡计多端,任何时候都能出奇招,长王子去富雅山没抓到老百姓,并不稀奇。”
拿尔多嘲弄道:“没错,长王子并不聪明,在周百润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葭昶立即摆着手说:“此话不妥。”
欣昌复颜是墙头草,也知道在场的都痛恨那罗氏一家,于是笑道:“他提鞋的确不配,不过端尿盆还可以。”说完,自个儿笑起来。
葭昶怕事情闹大,愠了他一眼,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欣昌复颜有点害怕,问道:“副军师,军师不会真生气了吧?”
古寂然笑道:“军师雄才大略,哪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早晨,葭昶骑着赤金雁飞向富雅山。
周百润已经算到葭昶会来打探老百姓的下落,他将凤帘珠放到洞门前,待洞口幻化成斜坡后,便骑着珂玥鹤飞了出去,很快看到了葭昶。
“你不用打探老百姓的藏身点了,连我都找不着。”
“师兄,你已经算到我今天要去富雅山,所以特地来拦住我的去路,是吗?”
“葭昶,我劝你不要打老百姓的主意。你放火烧山,用羽脖蛇毒杀宾相军,已触怒了上天,不能一错再错。”
“我接连吃败仗,你却步步紧逼,我只有捅到你的死穴,才有赢的可能。”
“那罗金发动侵略战争,注定要失败。只不过随着你的加入,战争更复杂一些了,其结果都一样。你想推翻那罗政权,现在有了一定的实力,倒戈不就行了,何必连累宾相人呢?”
“师兄,幽冥国还有四大魔将和数十万兵力,我哪有实力与那罗金抗衡?”
“那你也不应该打老百姓的主意啊!”
“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