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因兵力不足,秬鬯城的幽冥军和桑子城的宾相军都不敢轻举妄动,想等到年后再作打算。不过小香玉和杨幡幡并没有闲下来,除了一早一晚练习杨家枪法,白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写所见所闻,时间过得十分充实。两孩子很是幸运,每每练枪,五大神将便在一旁做指导,短短数日,枪法精进不少。
22月下旬,刘尽忠率三千将士来到了桑子城,而张秋远因年纪过大,则留在了城中。
没有战争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到了23月。这里的隆冬时节与怀仁县大不一样,气温不但没降,反而回升少许,甚至带着点儿春天的气息。
周百润好想消灭驻扎在向阳山下的幽冥军,却苦于兵力不足,迟迟未动。他也想攻打秬鬯城,同样因兵力不足而被迫放弃。他很清楚,葭昶在等援兵,这次很可能出动四大魔将,若战场相遇,五大神将、小香玉和杨幡幡将会面临极大的挑战。他表面平静,实则心情沉重,每到黄昏,在小香玉和杨幡幡的陪同下,走到街南,朝八百里外的秬鬯城望去,良久才返回。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新年越来越近。
二十四月四十五日便是过大年的日子。这天,桑子城特别热闹,五万六千多男女将士欢聚一堂。女战士脱下战甲,穿上五颜六色的女儿装,每十人一组,或载歌载舞,或宣传抗敌救国,或帮着文官张灯结彩。少部分男兵肩负起巡逻和站岗的任务,大部分男兵逛街或到东边一带的房屋打扫卫生。街上很热闹,有表演杂耍的士兵,有讲故事的文官,猜灯谜、讲段子、有奖射击,应有尽有,气氛融洽。
小香玉、初元夏雨、周玉婉、欧阳影玲等十位女将军一组,各自准备了节目,打算上场一展才艺。观众有周氏四兄弟、杨幡幡、四大神将、三位王子和部分将军,百来人。
当伴奏声响起,最先出场的是小香玉。只见她身着粉红的女儿装,头戴花环,眼眸如月,双颊似桃,面带微笑,如空谷幽兰般出现,立刻迎来阵阵掌声。她款款移步场中,合着节拍,时而轻舒云手,时而广?遮掩,一颦一笑,既含三分娇羞又掺七分傲然,真是刚柔相济,美而不艳,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周百润轻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赞道:“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舞。好个多才多艺的女娃,真是我大宾相国不可多得的爱将!”
一旁的冯振天说:“小玉横枪能扶天下太平,卸妆如亭亭玉立的荷花,且舞姿酣畅,动作优美,可谓国之栋梁。”
由于喝彩声不断,惹得附近的男将士也围了过来,这可尴尬了其他场上正在跳舞的女战士。
小香玉跳完一曲,轮到周玉婉。这位国色天香的大姑娘,从小学舞,自然舞技了得。只见她迈着轻盈的步伐,配上绝佳的容颜,一颦一笑如清水芙蓉,似三月桃花,美而不艳,清新脱俗,当飘逸的褶裙散开,如片片云彩,看得观众不断叫好。
别看初元夏雨有横扫千军的本领,且已入而立之年,可舞技之高,动作之美,丝毫不亚于皇宫中的歌女,连杨幡幡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组最后一个节目是集体舞。只见十名女将军款款入场,当伴奏声响起,便如绽开的花蕾婀娜散开,个个亭亭翠盖,盈盈闲婉,远看朦胧飘渺,雾中飞雪,近看如花间飞舞的蝴蝶、桃林飘扬的花瓣,再一看,又似一群从天而降的仙子……
下午两时,将士们围着桌子吃团年饭。整条纾困街摆满了餐桌,每桌十人,不分官阶,十菜一汤,只因战祸不断,少了助兴的秬鬯酒。用餐前,将士们以水代酒,先敬牺牲的将士,而后尽情享受这些美味的菜肴。
街上好不热闹,谈话声,碗筷磕碰声,猜拳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小香玉和杨幡幡本想带着小砍货和阿吉一起吃饭,可身份太高,只能与周百润、三王子等一起用餐。不过小砍货和阿吉也没被亏待,同桌的战士们不停地为他俩夹菜,碗垒得像小山似的。
晚上,纾困街灯火通明,将士们自由自在地逛街,饿了就进小吃店吃上一回,累了便去茶楼歇歇脚,还可到街边下象棋,猜谜语,处处洋溢着和谐、欢快的氛围。
士兵轮流站岗,脱下战甲的那一刻,就像回到了家里一样。
小香玉换上普通装,和杨幡幡、小砍货、阿吉去逛街。来到一处猜灯谜的地方,牌子上写道:猜中有奖。负责人是一位男战士和一位女战士,见四个孩子走来,立即招呼道:“见过玉将军,杨将军!”小砍货一愣,怎么不给我和阿吉打招呼,于是嘟着嘴说:“好像我和阿吉不存在似的!”女战士捂嘴笑道:“欢迎小砍货和阿吉!这里有好吃的,还有精美的礼品,就看你能不能猜中字谜。可别让我失望哟!”“哼,猜就猜,谁怕谁!”小砍货拉着阿吉走到一只灯笼下,只见贴在灯笼上的纸条写道:桃李满天下(打一成语)。两孩子想了好一阵子也找不到答案,只好走到另一个灯笼下面,张纸上写道:微风轻吹雨声响(打一字)。这又是什么啊?两孩子还是没猜出,而小香玉和杨幡幡已各猜中一个,正坐在桌子旁吃酥油饼。小砍货挠着后脑,嘀咕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定是骗人的。”阿吉看着小香玉手中的酥油饼直咽口水,可又猜不出字谜,很不自在地挠着后脑勺。
女战士推一把男战士,说:“看,小砍货和阿吉猜不出谜语正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