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泰塔塔屿一看是自己人,立即喊道:“将军,幽冥人对我动粗,快救我们。”
“怎么回事?”胜田走上前问道。
韩相秋月跪倒在地,一边哭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胜田听后,没有说话,就把目光投到索远慧中身上。只见他眼珠一转,喝道:“塔塔屿,快给小姐赔礼道歉。”说完手一挥,只见十来名护卫冲过去,不由分说将阳泰塔塔屿五人接了过去。
一名路人说:“他杀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胜田明白,绝不能得罪索远慧中,于是大声说:“乡亲们,这名军士酒后闹事,不小心推倒了韩相悉达,的确有过错。可人家远道而来,我们得让着点儿,对不对?这样吧,我给这位姑娘一笔抚恤金,事情到此为止。”
“我不要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韩相秋月坚定地说。
胜田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怕人们掠走阳泰塔塔屿等五人,于是附在索远慧中耳边道:“这帮刁民不知好歹,你别吱声,我自有办法对付。”只见胜田上前扶起韩相秋月,用极为温和的语调问道:“怎么称呼姑娘?”
“韩相秋月。”
胜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秋月姑娘,想必你知道蚕蚩人为什么会来捧月城?”
“当然知道,不就是上前线打仗嘛。”
“所以嘛,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得给他们的主将一点颜面。等回到琅琊宫,我会勒令刑部,该法办就法办,绝不姑息罪犯。”
“您是?”
“我是丞相,名叫胜田。”
韩相秋月一惊,眼前的人可谓一人之下万上之上,想必金口玉言,说到做到。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轻声说:“丞相,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姑娘放心,我一定将他法办,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说着,胜田从怀中掏出一袋钱递了过去。不料韩相秋月摆着手说:“我不要钱,只要法办凶手就心满意足了。”
胜田见韩相秋月面色变得温和起来,眼珠骨碌碌一转,说:“我们走之后,此事不要张扬,这关乎两国的外交,也关乎前方将士的命运。”
韩相秋月点头道:“我不说。”
胜田收起钱袋,走到索远慧中旁边,嘀咕了一阵子,便带着护卫离开了。韩相秋月望着胜田的背影,大脑中正播放着法办阳泰塔塔屿的画面。
胜田和索远慧中走到军营,二话不说,便命令护卫给五人松绑。
阳泰塔塔屿立即跪下,道:“感谢将军不杀之恩!”
索远慧中若无其事地说:“明天就要出征了,到了战场要勇猛些,别让我失望。”
“请将军放心,我一定奋勇杀敌,打出蚕蚩人的气势来。”
“去吧!”
胜田暗想,将军如此姑息下属,到了前线,恐怕战斗还未打响就当了逃兵。算了,事情已过,何必多想!
第二天九时,那罗金派出一支医疗队和一支运粮队,加上十万蚕蚩军,共计十万五千人,在索远慧中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开赴前线。当大队人马经过穿心广场,韩相秋月看到杀人凶手阳泰塔塔屿就在队伍中,顿时恼怒万分,一气之下,冲进一家租赁弓箭的铺子拿了一张弓,准备当众射杀仇人,好在母亲等几位亲人及时阻拦,不然箭一出,就会招来灭门之祸。韩相秋月看着仇人溜之大吉,痛苦不堪,哭道:“连丞相都阳奉阴违,下面的人就更加不称职了。这个国家彻底完了!”
韩相秋月回到家,对着母亲说:“我要上前线找三哥。”
母亲含泪道:“你大哥、二哥都已战死沙场,三哥生死未卜,你又去前线,我如何放心得下?”
“母亲,女儿自幼练箭习武,不会有事,放心吧。如果不杀了仇人,我没法活下去。”
“你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你弟弟了,不知道这个店还开得下去不?”
“母亲,厨师和杂工都是老实人,别担心!”
母亲抹了一把眼泪,哭道:“山高路远,你要小心啊!”
第二天天不亮,韩相秋月带上弓箭,腰挎弯刀,身背行囊,骑上快马,向宾相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