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阅无奈了,只好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们两个。
到了马胖子家,就见他大儿子带着一个满脸写满了心疼的人推着板车往里走。
板车上盖着厚厚的稻草,倒是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赵阅对一脸惊喜的马儿子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往里走。
马儿子也就当没看见赵阅一行人。
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就见马胖子在跟一个人吆喝。
“您这些字画一共4斤7两,我算你五斤,给您一块,您拿好。”
这人接过钱不甘心的说:“马爷,就不能再多点?我这里面可是有李白的《上阳台帖》啊,是目前已知唯一真迹,还有那么多题跋,怎么着也不能就值几厘吧?”
马胖子轻声问:“那么我想问问您,既然您说这是李白唯一真迹,那您为什么卖呢?”
这人我我我个半天也没说出来。
“既然您都懂,那么又何必不甘心呢?”
这人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道:“可是他是李白呀。”
“您甭李白了,就李黑也没用。”马胖子不屑的说:“纵观李白的工作,他干过绵州府昌隆县小吏、翰林供奉、江淮兵马都督府从事、门下省左拾遗,我没说错吧?”
这人点点头说:“没错,你是懂李白的。”
“那么好,您既然也同意我说的,那么我想问您了,他这成分算不算旧官僚?”
这人闭上眼睛老半天才说:“算。”
“那不就得了吗?”马胖子一拍手说:“他一个旧官僚出身写的破玩意能值几厘就不错了,您啊别心疼,您把他交给我跟他彻底划清界限是对的。”
“那你收这玩意干啥?”这人有些不解。
马胖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您看我们这一大家子,一个比一个胖,家里小煤炉子做饭不够吃的,到现在姆们家还用老灶台,我收这玩意就拿来引火的。
你们呢,卖给我好歹也能得俩钱,放家里也提心吊胆的不是?
我呢,也算是做好人好事儿了,把这些糟粕全部烧了做饭,就算不用这玩意引火也得用报纸,那我还不如买这个烧呢,才两毛钱一斤。”
这人恍然大悟:“那你收老木头也是做饭?”
“对啊,老木头做饭它香啊,我儿子们正是长身体时候,不多吃点能行吗?”
“就你儿子这体格还长身体?算了,当我没说,那你收这瓷器干嘛,不当吃不当喝的。”
马胖子脸上满是无奈:“嗨,这你有所不了解,我家老爷子啊,有精神病,每天不摔几个盘子几个碗他心里就跟猫挠似的,浑身不自在,这碗盘子多贵啊,委托商店还一毛一个呢。
有这钱我不如买点这破东西给姆们家老爷子摔着玩了,既便宜摔得还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音刚落屋里就听有瓷器落地声音。
过了好久,这人才竖着大拇指说“:马爷,您真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