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辰曦心里暗叫一声完了,看来父亲是指望不上了,可是又不想挨揍,于是就捂着小屁股流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说:
“高祖,千万不能打啊,打坏了你们还得花钱带我去医院,这不浪费钱嘛。”
赵阅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奶奶如刀子般眼神立刻投了过来:“笑什么笑?你就惯着她吧。”
“不惯着,绝对不惯着。”赵阅陪着笑脸说:“太奶奶,这次要不就算了吧,我昨晚考量她功课了,挺好的,这次就不揍了吧,我保证她没下一次了。”
“对对对,真没下一次了。”黑心棉泪眼汪汪的也跟着保证,小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赵阅你还敢帮着说情?也想讨打是不?不想讨打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添乱。”
太奶奶哼了一声:“小四,你也别跟祖宗我来这套,你这眼泪疙瘩是说掉就掉,太假,我要说这次就不揍你了我保证你立刻就得笑出花来,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来跟我回屋,你不是不想去学校吗,行啊,一会打完了我亲自给你上课,你就算趴着也得给我学!”
赵阅没办法了,只能给了黑心棉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然后拉着王虎就往院儿外跑。
跑远了听不见哭声好像也不是那么心疼了。
黑心棉见父亲真走了立刻觉得他面目可憎起来,明白这顿打跑不掉了假哭立刻变成真哭了。
不过还自觉的,捂着小屁股就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趴,头埋在肘弯里静等挨打。
……
车里,王虎笑着问:“赵哥,您真不管了?”
赵阅无奈的说:“我不敢啊,我怕再说下去自己也真挨揍,那就丢人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虎子你先开车到那个学校一趟。”
王虎应了一声对耳麦里说了几句后就专心开车。
到了学校,赵阅见老头儿一人坐在传达室,没看见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在补觉呢还是出去了。
老头儿见赵阅来了,唰一下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后手忙脚乱的开始找茶叶,拿烟,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
赵阅摆摆手,笑着说:“老爷子,您就别忙活了,我一会就走,我来这就是跟您说件事儿,您和大妈啊,晚上就别去铜锣鼓巷执勤了,95号不缺人。”
“那不行。”老头儿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板着脸说:“95号住户都太危险了,难保没有跟我之前一样想法的人准备对付他们,所以不管首长您怎么说我们晚上也得在那执勤。”
“嗨,真没必要,他们人多呢。”
“有必要,他们人多归人多,但是也有放松时候,反正不管您怎么说,我们晚上还是要抽一个人过去。”
“嘿,你说你们两口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整晚整晚的熬,要是出点啥事儿95号不得内疚一辈子啊,您跟大妈行行好行不?”
“不行,首长您就是说破天我们也得去,不止是为95号着想,我们也考虑到了老首长安危,要是谁拎几捆手榴弹扔进去把刘海中炸死了那我老首长以后咋办,谁还能护着他?”
“这样啊。”赵阅这下是真不好再劝了,于是开始问这老头个人情况:“您跟大妈住哪?”
老头指了指校内说:“就住学校里,仓库旁边,当初给我们分了两间平房,挺好的。”
听后赵阅沉吟一阵,想了个办法:“您二位要是实在想守着95号那我就在院里给您和大妈安排个住处,房子估计没您这里好,院里就剩前院儿的倒座房了。”
“您二位要是同意一会我就让他们给收拾出来,再过来帮您参加,您二位住进去后晚上该睡就睡,以您二位的本事夜里有个风吹草动也能听见,真出事儿了也能第一时间拎枪出去,这样行不行?”
“住进去啊?”老头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住进去那晚上学校就没人看着了,现在蠢贼挺多的,一个不注意他们就翻墙头进来撬办公室,没啥好东西他们也偷,墨水都装兜,去年一年我都打死好几个了。”
“这您就不要操心了。”赵阅大手一挥:“回头我就给你们主任打电话,再招俩上夜班的不就行了吗,诶,大爷,您跟大妈天天24小时换班守着学校工资给您二位开多少啊?”
“工资给我俩开的挺多的,这您甭担心,不过我俩无儿无女也用不着那么多钱,所以每月刨除伙食费剩下的我们就寄给当初那些没了的战友家里了,他们家里比我们需要钱。”
说到这老头眼神黯淡起来,显然是想到那些倒在战场上的战友了。
赵阅肃然起敬,对老头敬了个礼,这也是最可爱的人啊。
……
去是四合院路上,赵阅打了个电话给老王,让他联系一下学校主任,再安排俩人晚上值夜班。
老王语气有些不好的说你自己不能打啊,这点事儿还要找他。
赵阅反驳就因为事情小才让你出马,我堂堂研究所大主任打电话就为这点小事儿那不是丢份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老王听后嘟囔几句就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到了四个院儿,刚进去就看见阎埠贵站在家门口打太极拳。
赵阅惊奇道:“三大爷,您这是打算练好了跟柱子过过手?”
“嘿,我跟柱子过什么手啊。”阎埠贵哭笑不得:“我不是要去接受再教育嘛,寻思着这两天先活动活动身体,别到时候把腰扭了,那就丢人喽。”
“哟,您也怕丢人啊,那大家伙让您去我那劳动您为什么不去,抹不开面子?”
“不是,跟您我有什么抹不开面儿的,我是真想跟那些作家一起干活,平常也能讨论下创作。”
赵阅见阎埠贵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抹不开面儿,就想再劝劝他到研究所干校去,别讨论什么写作了,真当干活不累啊?
到他们那肯定会适当的照顾一二,不比在别人地头强?
可是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王虎说:“三大爷,我看您是一叶障目了。”
阎埠贵诧异的问:“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