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院,正好见到娄晓娥刚洗漱完。
几年没见娄晓娥,赵阅发现她有很大的改变,尽管还是那张大脸蛋子,但那气质却已焕然一新,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蜕变,哪怕穿着居家服也掩盖不住她长期以来在领导岗位上养成的那种从容不迫、指挥若定的风范。
见到赵阅,娄晓娥也很惊喜,上下打量一番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领导,您这头发还能长出来?”
赵阅被噎了一下,摸了摸头发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秃了那么多年还能长回来吗,这是假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吃早饭,一会我估计就有人来接你了。记住喽,别怕,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你自由发挥,你要有本事能要一副墨宝,好处你自己领会。”
娄晓娥愣了一下,她还真没往这处想,现在听了赵阅的话满脑子都在琢磨这墨宝应该怎么要,是委婉一点要,还是谈完了装作腼腆来要?
以至于赵阅去了许大茂家她都没注意。
来到许家这逼仄的小屋,见姑嫂俩有说有笑的在那嘀嘀咕咕,赵阅插嘴道:“紫韵,你干脆搬跨院住算了,这小破房也太小了。”
“行。”赵紫韵扭头回了一句:“我正要跟你说我打算住跨院呢,那边地方大,阳光好,适合我在那画画。”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们也不过来住。”赵阅摆了摆手又问:“之前小刘买的四合院你有没有给许大茂父母一套?”
“给了,他们都搬过去了。”
赵紫韵听到哥哥说这个,皱了下眉有些不高兴的说:“就是许小茂有些不太像话,我这公婆也管不了。”
“怎么了?说来听听。”
赵阅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他还真没听妹妹说过有关她便宜婆家的事。
“许小茂之前不是没考上学吗,他爸就让他接班了,可是他嫌弃这电影院放映员工作,不好好干,三天两头请假,还跟他爸他妈闹,让大茂给他找个机关工作,还要当个小领导。
大茂本来就对他这个便宜弟弟没多大感情,这小子又眼高手低的不靠谱,怎么可能给他找机关工作,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也的担责任。
许小茂呢见他亲哥不帮他,他爸他妈说话也不算,就自己在外面打着他哥旗号给外地来京的单位办事,还真给人单位办成了两件。
这事被我知道后我训了他一顿就没敢再打着他哥旗号,可是他又凭着自己是许大茂亲弟弟的身份跟那些小二代三代四代们凑一起去了,有人请他办事他就找这些人帮忙牵线搭桥,事后给好处,一来二去的混成了掮客,帮闲了。
哥,你说这没问题吧,要是你认为不行我就给他扔边疆草原跟牧民玩去,省的万一出事了连累大茂。”
对于自家这个便宜小叔子赵紫韵是一点都看不上眼,要不是看在许大茂父母面上,以她的脾气,在拿着自己丈夫名头在外招摇晃骗的时候就给他扔边疆或者西伯利亚去了。
听到自家妹妹这么说赵阅笑了笑,沉吟片刻道:“你也别给人扔边疆区,大茂父母老来得子,你给人整这么远老两口得急,大茂脸上也不好看。
这样吧,你跟他讲明白了,只要不拿着大茂和咱家名头说事那就随他,自古以来皇城根脚下这种人就不少,禁是禁不掉的,但是给外地单位牵线搭桥是一回事,给个人办事又是一回事。
让他脑袋瓜子一定要清醒,别干些帮人从号子里捞人等事儿,要是真干了,出事了,也别指望他大哥救他,然后你就随他吧。”
说到这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又补充道:“你跟他说,宝安不许去,要是以后有人从宝安过来找到他,想请他给他哥说说情之类的一律不许帮,也不能收人钱,要是分不清大小王那就连大茂父母一起都送边疆去,送到伊利,那地方不错,风景美,天天牛羊肉、奶疙瘩、纯牛奶使劲喝。”
“哥,您放心吧,我下午就去说,这小子怕我,不敢不听。”
……
贾家。
“淮茹啊,你来。”贾张氏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说道。
“妈,怎么了?”
秦淮茹从外面进来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道:“早上咱们吃疙瘩汤,妈,您要几个荷包蛋?”
“两个吧。”
贾张氏就咂咂嘴,刚说完,她就瞥了一眼秦淮茹,没好气的说:“净跟我打岔,差点给我带沟里去,我喊你进来是想跟你说棒梗的事。”
“棒梗怎么啦?他能有什么事?”秦淮茹一脸茫然。
“还能有什么事?”贾张氏急了,脸子一拉,没好气的地说:“你儿子终身大事你不急?那天他回来没告诉你赵语曦那丫头是怎么说的?现在赵阅在院里,你就不会跟他好好说说?”
“这您让我怎么说啊?”
秦淮茹一听是这个事也有些急了,“按理儿来说这应该东旭操心,可是您看看他急吗,他一点也不急,每天悠哉悠哉的,三孩子他一个也不上心,再看看人家柱子,这简直没法比,就好像三孩子都不是他的似的!”
“胡咧咧什么呢?”
贾东旭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秦淮茹这话,没好气的说:“你让我怎么说?人语曦都明确表示暂时不想这方面的事了,我还能死皮白咧的跟阅子后面磨不成?赵阅是什么样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真急眼了以后这事提也不想提了,毕竟我不是柱子。”
“行,棒梗的是那就不说了,那小当和槐花呢,寰辰咱就别考虑了,皓月眼瞅着他家也要给安排对象了,这你就不能问问?”
秦淮茹今天是不打算在婆婆面前给丈夫面子了,双手掐腰道:“天天回来了就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等吃等喝,酱油倒了都不带扶的,这也就罢了,可是儿子闺女婚事你都不急,也不上心,你还指望我一个老娘们不成?”
说到这,她又看了一眼不吱声的婆婆,有心说当初你不让我往赵阅身边凑,怕我给你儿子带帽子,现在你倒是让我张罗了,你就不怕我张罗来张罗去给你怀个便宜孙子?
不过摸了摸已经成水桶的腰她又叹了口气,正所谓岁月催人老,黑了木耳,紫了葡萄,现在她这样子也没啥人能看上了。
贾东旭听到媳妇的话讪笑了下狡辩道:“我这天天不是考虑单位的事吗,老李不干了,老杨又上来了,我这身为李怀德一系的人日子可不大好过。是,我是拖了咱95号的福,老杨他没动我,但是在单位我也成了狗不理,完全被架起来了,现在什么事都是副科说了算,我在考虑要不干脆离职算了。”
“你可不能离职哟。”贾张氏瞬间把孙子孙女未来大事放在脑后了,站起来苦口婆心道:“你是咱贾家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干部,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你被架起来那就积极向杨厂长靠拢啊,那些年你又没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