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泼墨。
没了往日灯火通明的太子府如同一座囚笼,处处透露着死气。
让人压抑又窒息。
顾婉莹和赵阔被关在房间里,只能透过窗户纸的洞口看一眼外面的夜色。
原本高高在上的人成了阶下囚,这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如同折磨。
赵阔看了眼窗外,刚被废太子时候的慌乱震惊不可置信已经没有了。
他的双眸满是颓废,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赵阔胡子拉碴,扔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认出来。
突然,赵阔站起身,“婉莹,如你说的那样去做吧!”
顾婉莹靠在窗上满眼羡慕的看着天上的月亮,忽闻赵阔这句话,她立马站了起来,双眸满是欣喜。
“殿下,您终于想通了!”
浪费自己好几个月的口舌才想明白,真的太废物了。
赵阔的双眸突然变的犀利,满脸都是不甘和愤恨。
既然父皇对他不慈,那就休怪他不孝了。
赵阔快速朝着房间一处墙壁走去,紧接着他抚摸着墙壁,直到一处凹凸不平之处,他用力往里按。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暗格弹出。
看到此处,顾婉莹冷笑,这个废物藏的还挺深。
赵阔快速从暗格里拿出一枚鸡蛋大小的令牌,然后将暗格关上,墙壁再次恢复平时的样子。
看了眼暗格,赵阔有些后悔他只做了个暗格,他应该在这个房间再打一条密道才对。
“殿下,这是?”顾婉莹明知故问。
赵阔回神,紧接着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而后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孤的私兵,见此令牌如孤亲临。”
“如今你我二人被困无法脱身,这个令牌必须送出去交给可信之人才行。”
可是如今太子府如同铁桶,如何能够送出去?
即便送出去了,又送给谁?
自他出事后那些党羽没一个来看他的,这些人都是些势利眼,见自己大势已去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正在发愁间,顾婉莹突然开口,“殿下,臣妾有办法将东西送出去,如今恐怕能够信任的就是臣妾的爹爹了。”
一开始赵阔想的也是顾将军,可是顾将军又为何做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
为了顾婉莹?
顾家子女众多,顾婉莹只是嫡长女,下面还有好几个嫡亲妹妹。
他不信顾将军会为了一个女儿将满门赌上。
顾婉莹见赵阔不说话,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很快,她踮起脚在赵阔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我爹爹绝对会答应的,因为……”
后面的话顾婉莹压低了声音。
然而赵阔听到时,表情却很是震惊。
紧接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果真是天不亡他啊!
很快,令牌就被送到顾将军的手中,当然还有一封密信。
顾将军将白纸在烛火上面烤了一会,只见上面显现出一行字迹。
仁武七年夏。
仁武是大楚的国号,仁武七年指的是武第登基后的第七年。
看到这句话,顾将军瞬间脸色煞白,再看着那枚令牌,他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逆女,简直就是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