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人,放开我!”
夏夷涨红了脸,身躯扭动如龙,脊椎骨爆发出万钧之力,想要把顾玄风甩飞出去。
但这都无济于事,顾玄风神情凝重,冷酷无情。
一掌又一掌打下,每次都是在夏夷发力的时候挥下重掌,使得夏夷瞬间就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毒蛇,浑身无力。
“今日,重振夫纲。”顾玄风哼哼唧唧,局势顷刻逆转。
只是打着打着就不对劲了,夏夷法力无主,体内孕育的神祗和道域不再闪烁。
“咋了,打伤你了?”顾玄风慌乱了一下,连忙将夏夷的发丝剥开。
“没……没。”夏夷的声音几近于无,似若蚊吟,很难听到。
“不会真打伤了吧,不会吧?”顾玄风狐疑,看着夏夷的脸。
少顷,他只看到夏夷的脸都像是煮熟的番茄,红熟了。
“额。”顾玄风看着夏夷似是含水的眼眸,一阵无语。
“你欺负人。”
夏夷别过头去,轻咬着嘴唇,说不出娇美,我见犹怜,她连忙将发丝遮住脸面,不让顾玄风看到她的容颜。
“这……”顾玄风尴尬的挠了挠头,打出事来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顾玄风将夏夷从撞塌的山岳之中拉扯出来,替她将衣物上的碎石与尘埃都拨开。
“那现在,换你打我?”顾玄风看着夏夷咬着嘴唇不做声,有点委屈的模样。
“你无耻,只挑一个地方打。”夏夷美眸凝视着顾玄风,声音柔弱,不理会顾玄风话语。
“那不是真怕打伤你嘛。”顾玄风愈发的尴尬。
“可是,都肿了!”夏夷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看着后背腰肢,脸上红的可以滴出水泽的光华来。
“那帮你消肿吧。”顾玄风将夏夷横抱而起,传出后者一声惊呼。
正值圆月,光辉流转,顾玄风横抱着夏夷跨越山河。
夏夷环抱着顾玄风脖颈,把头都埋了进去,只余衣裙在清月投下若有若无的黑影。
“回家还是去天玄圣地?”顾玄风看着怀中的人儿问道。
“不想回,我想赏月。”
夏夷指着苍穹下方一处断崖,没有朱阁,没有绮户,只有岩石沟渠成堆,正对明月。
“那行。”顾玄风坐在断崖之上,脚下就是深渊高山,怀中就是夏夷。
“还生气吗?”顾玄风将长袍覆盖着夏夷的修长的双腿,似是月芒清寒,怕其被冻着。
“还有点。”夏夷支支吾吾,抬头看着顾玄风那谪仙般的侧脸。
堂堂天玄神女,南域天骄,又是打破了极境,聚万千目光于一身的人,很难想象到还有这般小女儿的姿态。
“那怎么办呢?”顾玄风柔声问道。
“不知道。”夏夷轻语,眸中有些迷茫。
“那就像你说的,赏月咯,要是你能咬的动我的身躯,我倒是不介意把手伸来让你咬一口,让你解解恨。”
顾玄风轻笑,他肉身晶莹,气血如龙,神性不绝,一旦遭遇攻伐,自然就会绷紧,便是寻常道兵轰击也难伤他分毫。
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一笑相逢篷海路,人问风雪如尘土。
又道是,未曾相逢先一笑,再会便已许平生。
其实,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你真不会怕我离开吗?”月色下,夏夷再次问道。
“不会,我有恃无恐。”顾玄风回道。
“下次,别离开太久……”
“或许咯,大世之中,我不去扰人,人会扰我。”
“那除了秦蛾,还……”
“万般娇容,除了你和秦蛾,再回首时,只有大道随行求索,其余都是枯寂。我你还不了解嘛,对哪个女子手下留情过,你忘记我见你时,还挖过你肾烤着吃来着了?”
顾玄风打断了夏夷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
……
一夜温存,该面对问题顾玄风没有逃避,该说的话也要说,他也庆幸是夏夷而不是其他人。
不过是其他人的话,估计也不会存在。
若非年少时沸腾,修士再如何也不会在俗气的男女中疯魔。只因待到数百年道心坚定,知晓大道无情,去来空空。
换句话说,俗世中的你,一定是未曾沸腾过,才会在俗气中疯魔。
说来恶心与矫情,可大抵就是如此。
而世俗与世间,从来也不会替某个人停留。大世一直都在变化,每一个修士一刻都不能原地停留。
“打算离开大乾王朝了吗?”
顾玄风回到顾家还没有多久,只是稍过些时日,夏夷就越来越急躁了。
“该离开了,大乾王朝虽不曾明里暗里让我天玄圣地离开,但我天玄圣地不能因此而不知进退。”
夏夷说道,人前虽是仙子,人后却是仙子也有忧愁,只是这忧愁在他人看来是没有的。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仙子是不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