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乐觉得空气里有点酸,但是他的问题张长生还没回他呢。
“张副队,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怎么没生气呢?”
张长生一只手提着那尸袋的一边就够了,另外一只手空出来揉了揉自己被冷琪打过的脸,笑得一脸荡漾,“小王啊你还小,你不懂,要知道你师傅可是我死缠烂打了好几年才答应跟我处对象的,平时我们俩小手都没签过,我居然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刚刚醒来我就反应过来了。
她还摸了我的脸,现在我的脸上还能感觉到你师傅手上的温度,和她的人一样,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疼,打是亲骂是爱,别看她人冷,打在我脸上可是很温暖的,我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女朋友错了都得是自己的错,以后你就知道了。”
王自乐听完张长生这一堪称不要脸的发言,觉得空气里的酸气更重了,这次小声地嘀咕:“你也就对我师傅这样了,我可听不凡说了,在队里你是最小心眼的人,要是惹了你,那人可能会被暗戳戳地罚去干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把人累倒了你是绝不罢休的……”
王自乐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冷琪站在他的身后,“说什么呢,赶紧抬进去。”
张长生放下还摸着自己脸的手,对着她笑得开心,嘴角恨不得咧到脑门上去。
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了,要提取DNA有些麻烦,只能看看尸体的肋软骨还能不能用,再加上破碎衣物上的陈旧血迹,用提取法看看,能不能提取出纯度和浓度较高的DNA,然后放到数据库里比对。
这也是个工程量,张长生也没再皮,赶紧帮着王自乐把尸体放到解剖床上,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还喝了点灵泉水,才又申请去再审讯一遍来自首的那个人。
那个人还是跟以前一样,问什么也不说话,除了叫他再复述一遍作案过程,他会有些机械地说着。
张长生知道,他的机械是真机械,因为在那个人的复述里,很少有提到以自己为主体的话语,比如“车坏了”,而不是“我的车坏了”,声音的音调也一直是一个样子的,丝毫没有起伏,眼神里也满是麻木,双手还不住的摩挲。
“人不是你杀的,是你弟弟杀的吧?”
张长生转着一支笔,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一句话,其意只是想着诈一诈那人,谁知道那人眉毛上扬,下颚张大,瞳孔明显地放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先前的样子,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衣角,语速有了起伏,音量也高了起来。
“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切都是我干的!我都来自首了,经过我也能说出来,你们还老问我这些干什么?都是我干的!你们枪毙了我吧……”
“安静点!坐下!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