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也没耽搁,直接跑到河溪村正中间的大树下,那里挂着一个大钟,“铛铛铛”敲响以后,不管村民们在做什么,家里总有一个人出来听消息。
河溪村总体都是沾亲带故,很少有外人来落户,即使有也只是孤身一人,最后还是在村子里嫁娶,所以还是算本村的人,张长生他们是第一波携家眷来落户的人,进村的时候就有村民看到了,以为老村长就是说这件事的。
看着人来齐了,老村长是事情这么一说,村民们都不怎么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纷纷议论了起来,老村长也没有说话,等村民们都说得差不多了才高喊一声:“行了,大体的事情你们现在都清楚了吧,那咱们就来说说你们同意不同意?尤其是山脚下有田的人家。”
这时,一个小孩子伸长了自己的手,“村长爷爷、村长爷爷,能让我回去问问家里的大人吗?”
老村长知道这小孩,家里有山脚下的田,挥挥手让小孩子快去快回,“快去,要是可以的话,把你爹或者你爷爷叫来,贵人说了,这钱的事情好商量,但是咱们也不能昧良心,要是有那脏心烂肺的,我也不跟贵人去开那个口,我让贵人去隔壁梨树村去!
到时候家里孩子要学艺的、还有大人想找工做的,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还有贵人说了,女孩子也可以去学,还会建启蒙班,到时候束修就是咱们自己去帮着贵人做工抵,这么好的事情要是放跑了,你们以后可别来怨我老头子就行。”
老村长知道只用他自己在村子里的威信始终不够,人一多这心思就多,唯有放出些好处才能说动大部分的人,尤其家里有孩子的,还有不想离家太远去找营生做的,这让女孩子去学东西的人家总是少数,所以他放到最后才说。
老村长这话一说,才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嚷嚷开了,纷纷询问老村长是不是真的,那要是家里没有孩子的,可不可以让亲戚家孩子来,或者直接要工钱的。
老村长脑子里回想着张长生先前说过的,周边村子的孩子都可以来,不过要先让河溪村里的孩子都学上了,外村的到时候就需要考核了,河溪村本村的每户人家有一个名额能给亲戚家孩子的。
还有他们干活不是纯干活没工钱,工钱还是有,只是少些,如果家里实在没有孩子,有婚丧嫁娶需要钱财的,也可以干一次活拿一次工钱,老村长把这些跟村民们一说,大多数人都答应下来,这真的好事情,剩下的就等着在山脚下有田的人家要怎么办了。
等家里有山脚下田的人家来了,被众人这么一看,刚才还有些动摇的心坚定了起来,这要是自家不答应,在这村子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山脚下有田的人家回去准备好自家的田契,明天一早他就带贵人到这树下集合,剩下的等着再通知。
众人这才散去。
老村长办成了事情,心情好得很,要知道他们村子里一直都没有一个启蒙先生或者是秀才,都是去的南城府城,他能认识些字还是当年去了兵营里,有个兄弟家里上过私塾,有了空闲才教他们一些,还有平时也会有人告诉他们一些简单的姓氏,毕竟要是帅旗都认不清可就要命了。
还有武艺,这是不拜师,或者不去熬个几年打杂就能学到的吗,反正村长是没听过,所以不论村里的孩子们学文还是学武,这都是学本事,学好了不管是像贵人说的保护村子,还是出去找营生,都是条出路。
想着这些老村长边走还边哼起了小调,只是回到家就没看到贵人们的身影,老村长的好心情吓得瞬间飞走,“老婆子!老婆子!小丫!小丫!”
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老村长心里百转千回,心想不会是遇到拍花子的吧?刚想去召集人手追的时候,就看到村长媳妇用头抵着竹篓的宽布条,身后满满一竹篓的野兔、野菜和野果什么的。